牛浮出水面当惊世人殊

　　（上图为 鲁光先生）

　　牛浮出水面当惊世人殊

　　万伯翱

　　鲁光兄年长我几岁，他以报告文学《中国姑娘》《中国男子汉》《踏上地球之巅》等驰名中国文坛。当年全国数十家主流媒体纷纷连载和选载这些作品，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连播、日本等国翻译出版。这些作品风靡全国，反映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全国“振兴中华”的豪情壮志；发行量达几百万册，今天看起来可是个神话了。他功成名就又沉醉丹青，成了大画家李苦禅、崔子范的入室弟子，范曾为他的画室题写《五峰斋》。他对家乡浙江永康农耕生活十分熟悉和热爱。他属牛，以牛为榜样。无论他当年当体育记者、编辑或任社长、总编（中国体育报社和人民体育出版社）皆是勤奋工作如牛。正如鲁迅先生所说，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大凡“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者”，无不是“吃草挤奶者”，鲁光兄亦是。工作完成好了，文章写漂亮了，如今大有心情去挥动狼毫抒写心中之情了。他说：“我开始画牛，就喜欢拟人化，实乃画人。画人的品行、理念、追求、情趣。”——以牛为伴，以牛为友，以牛为师——是我的牛图腾。范曾兄评鲁光说：“他退隐山林后，游物乘心，近年画作洗尽铅华，一任自然地写牛；风格独树，断不从俗。”

　　画家成功的标志是画出自己的风格；他在国内外不少城市都办过他独特画风以写牛为主的画展。画作和文章一样刊登在发行量可观的《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北京晚报》、《羊城晚报》、《新体育》等等报刊上。庄严的人民大会堂、毛主席纪念堂、知名度很高的荣宝斋和中国美术馆、中国画研究院、我国驻外大使馆等等都收藏了鲁光的画作。著名画家、评论家周韶华指出：“鲁光有大匠风范，必将成为中国画坛的一支大手笔呢！”

　　去年他送我的纪实文学《沉浮庄则栋》，吸引我一口气读完。因为作者、传主以及当时的历史我都很熟悉。让我这个当年高中的乒乓球二级运动员重温了国球一段动人而又真实的历史。上世纪六十年代初，首次在刚刚建成的北京工人体育馆举行的第26届世乒赛上，我国在团体赛、男女单打、双打项目中一举取得三项冠军、四个亚军、八个季军的辉煌战果，一举击败不可一世的日本队，改写了世界乒乓球的历史。整个体育馆都沸腾了，我们这些戴着红领巾的孩子们拼命鼓掌叫喊跺脚。这些都在他的书中有生动的准确记载和描绘。鲁光对三届连续拿下单打世界冠军的风云人物——一代球王庄则栋和他的锐不可挡的国球队。有浓墨重彩的赞颂，既写出了这个一代球王从十七岁就开始为国为民族争气的“小老虎”，又描述了他在乒乓外交——“小球推动地球”中所作出的贡献，又真实地记录了他投靠江青等“四人帮”，反对周恩来、邓小平迷失方向而跌宕起伏的人生实况。

　　今年元月，他送散文集《近墨者黑》和多本个人画集于我。这些作品散发着墨香、荷香、鱼味和似乎可以听到牛游水时发出的“哞—哞—”欢叫声。他还赠我左书“站着是条汉，卧倒是座山”和今年开笔三幅垂钓作品，我第二天就送去装裱，如今都挂在我的办公室，实在招人喜欢。我赞叹他善于计黑为白的大写意功夫为中国水墨画放出了现代色彩。这位年届八十的老人，毕竟曾担任过《中国钓鱼》的主编，在他的文稿和画稿中，依然钟情着垂钓。

　　使我惊艳的画幅都是女娃娃在水中牛背上的垂钓图：牧女红绸系发辫，上着红衣下着白裤，赤着脚，水牛在小牧女号令下，如潜艇般沉浮自如；一幅画中小牧女扬臂抖腕，在双胞胎小牛的助战下，斩获大尾红鲤；又一幅老牛和小牛犄角都浮出水里：都惊叹女主人水中钓技呢！真是神来之笔呀！题为“牧牛钓鱼两不误”：还有一头牛在岸边吃草，看牧女在水中鏖战。女娃稳坐牛背上又甩上一尾大鲤鱼，妙哉！野趣童趣钓趣盈然，栩栩如生。鲁光的牛，在青山绿水中，在水雾氤氲里，悠然自在。你见过众多的新老钓手中，有人在沉浮的水牛背上扬竹抛线吗？只有水乡的牧童们才有如此身手。当年他掌管人民体育出版社七八年。那时我是中国体育杂志社的社长兼总编，我们两社常常举办各种钓鱼比赛。鲁光不光是出色的组织者，亦是位临水垂纶的老钓翁呢！钓上过大鱼，也曾折桂上台领过大奖呢！

　　第三幅写就居高临下的垂钓图，这回是个小子了，全身着白色长衣裤，看来秋色渐浓了，“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山崖远处鹰击长空，眼底下鱼翔浅底。此处的钓鱼台，可比富春江历史上著名隐士钓家汉朝严子陵钓台之高了。鲁画的牧人、牛、花卉，正如名家刘勃舒所评说的：“拙朴而厚重，浑雅而现代。”可喜的是鲁性如牛性，要当人民大众的牛，要对人类做贡献的革命老黄牛。

　　去年，他已向有1700年历史的家乡古城浙江永康市，为他创建的“鲁光艺术馆”捐赠绘画和文学作品、物品近300件。他向我透露还准备捐献他所珍藏的李苦禅、崔子范、范曾、黄永玉等大师们的作品，以精神财富传承后人、激励后人。

　　人人都有梦，鲁光以牛的可贵精神成功实现了名记者、名作家和名画家的三个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