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感谢聂卫平”——常振明拜年记

2022年1月23日，数日瑞雪之后，北京露出初晴。上午10；00，中国围棋协会在其办公处举办“2022迎新春庆冬奥围棋联谊活动”。邀请了地方领导16人，部队领导15人，协会老领导及老棋手4人，协会领导及部门领导11人，协会工作人员7人共同出席。东道主林建超主席讲话后，嘉宾代表、国际围棋联盟名誉主席、中信集团原董事长常振明致辞。常振明精神矍铄，说话慢条斯理，没有一句客套话，紧扣围棋主题。

图说：常振明在活动现场致辞

常振明说，下围棋使他养成了复盘的习惯。他相信不是所有人凡事都有复盘的习惯。过去的事情往往像一堆乱麻，理不出一个头绪。而他根据逻辑复盘，就能够对于三四十年前的，例如美元兑换日元汇率，作出清晰的回答，误差在二、三美元左右，真正的八九不离十。他不是靠死背，而是靠联想，靠逻辑推理，记忆是最后一步。

常振明接着回忆起与96岁的基辛格见面时的情形。基辛格的大作《论中国》是在常振明下辖的中信出版社出版的。围棋是两人之间当然的话题。常振明说基辛格在书中，六处提及围棋，并且多有阐发。基辛格很高兴，马上提问：书中虽然对比了围棋与国际象棋的特点，但是想听听常振明究竟是怎么认为的呢？常振明引用巴顿将军的观点，认为战争的结果最重要。那么，下围棋可以输掉战斗，但是不能输掉战争。这真是对于围棋大局观的生动诠释，局部得失必须服从于大局。真令我大开眼界。说到国际象棋，常振明比喻为“斩首行动”。对此基辛格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常振明补充道，毕竟老爷子96岁高龄了。

常振明站立的讲台，离坐在第一排的协会副主席聂卫平特别近，就讲起了聂卫平的故事。常振明说，经常有人提问，为什么离开围棋界走进商界了呢？大家还记得我赢过王汝南老师，得到了新体育杯的第三名。常振明笑着说，其实这和聂卫平老师有点关系。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和聂老住在同一宿舍，请教的机会就很多。围棋的复盘和打谱，当然要研究具体的手段，而到了最后一步，就离不开判断。局面告一段落时，到底谁优谁劣，往往由现场最大的腕儿一锤定音。有一局棋我去询问聂卫平。结果聂卫平半正经半开玩笑地说：“这个局面呀，我拿白棋，白棋赢。我拿黑棋，黑棋赢。”我猛然惊醒，原来我和顶尖棋手的差距这么大。继续待下去，冲顶根本不可能。与其跑龙套，不如急流勇退。我之所以有今天，要谢谢聂老师。现场的聂卫平嘿嘿地笑，调侃道：“原来是这样啊”！于是常振明结束讲话，全场一片掌声。（华以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