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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春运进行时|“倒退十年也不敢想象春运变化这么大”

来源:新民晚报     记者:金志刚     作者:金志刚     编辑:任天宝     2019-01-24 11:2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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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厉菊敏在售票窗口协助同事处理票务问题 铁路上海站提供

  2019春运正在进行中,亿万人踏上回家之路,另有千万人坚守岗位,他们是铁路人、民航人、长途客车驾驶员……铁路上海站售票车间党总支书记厉菊敏就是其中之一,本该去年12月退休的她,为了春运将坚守到今年2月,“从上个世纪80年代初开始,我一直在铁路工作,春运变化那么大,别说回到我刚开始工作时,就是倒退十年也不敢想象!”

  “你能想象当时的北京车厕所被冻住吗?”

  厉菊敏1982年成为一名列车员,在当时的13/14次、1462次上海到北京的车上“跑车”。而就在前一年(1981年),媒体上才第一次出现“春节运输”即“春运”的概念。

  “当时的北京车条件跟现在的京沪高铁比可差远了,尤其是1462次,单程需要二十五六个小时;现在的复兴号,最快4个多小时就从上海到北京了。”厉菊敏还记得,有一次她担任1462次列车“代车长”,由于旅客人数实在太多,在中途一个站停站上客时,她和一位乘警要下车“一个车门一个车门”地推旅客挤上去,“等旅客上去了,我们还在站台,车门已关,车也快启动了,最后使劲拍车门才重新开门,我们再挤上去的。”

  由于当时的1462次列车没有空调,列车员还要负责用煤炉烧热水,“厕所污物还是直排铁轨的,温度太低,厕所都被冻住了,怎么办?拿热水去浇,那种辛苦是现在的列车员难以想象的。”

  “现在网购车票超过九成,这才几年啊?”

  现在人们已习惯在手机上购买火车票,平时基本能做到“即买即走”,春运时则要第一时间去抢票。但网购火车票是2011年才出现的,2012年春运全面铺开,短短七年后,到今年春运,上海地区网购车票的比例超过了92%,这在厉菊敏看来,“也是万万没想到的。”

  跑了几年车后,1985年她转岗到上海站成为一名售票员,“现在你网购了车票,很多线路你根本不用取票,刷身份证就行;我刚做售票员时,火车票还是那种小‘硬壳票’,而且比方说你买一张上海到北京的车票,可能不是一张票,而是‘一叠票’——基础票一张、加快票一张、空调票一张、卧铺票一张,是层层叠加上去的。”

  厉菊敏对当时的售票情景记忆犹新:“我坐在售票窗口里面,抬眼看只能看到无数只手,根本看不到旅客的脸,等我出好票,还得大喊‘到蚌埠、蚌埠,谁的?’看到哪只手动一动、握握拳,我才塞进那只手里。”

  “火车票大卖场成了历史,但总是忘不掉!”

  到了上个世纪90年代初,厉菊敏从普通售票员成长为一名售票值班员,负责现场协调等管理工作。当时上海站在西藏南路、北京东路、静安寺、长阳路开设有四个市内售票处,而那个年代又刚好是“民工潮”兴起的时期,“平时这几个市内售票处也都是人山人海的,到了春运,排队的人就更多了:在西藏南路,队伍能从西藏南路绕到金陵东路,再绕到云南南路;在北京东路,排队的人能一直排到苏州河边!”

  为了一张春运回家的车票,多少人曾通宵排队;冬夜寒冷,排队的人曾点燃木柴取暖,可见当时条件之恶劣。为了让旅客有温暖一点的休息场所,从2003年起,铁路部门曾在几个体育馆开设过3次“火车票大卖场”。2006年上海南站启用,这里开始成为春运售票的“主阵地”。

  厉菊敏说:“春运售票,我们的售票员根本回不了家,就住在站里,难免有点抱怨,我就对他们说,‘大家是辛苦,但是我带你们去看看旅客,他们更辛苦’!”当大家沿着冬夜排队的旅客队伍往“尾巴”走,看到有的旅客穿两件羽绒服还在发抖,厉菊敏等人走了20来分钟,都走到柳州路了还没看到队伍“尾巴”时,售票员们觉得自己的辛苦根本不重要了。

  “以前用算盘算票款,现在支付宝微信支付了。”

  如今春运排队购票已不复存在,一方面固然是因为网售兴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随着多条高铁线路开通,运力也在持续增加。“以前最是一票难求的方向,比如北京、郑州、武汉、南昌、西安、安徽等,现在票好买多了;现在依然运力紧张的方向是川渝、云贵等西南地区,这个问题可能也不是铁路一家能解决的。”厉菊敏说。

  让厉菊敏感叹“变化之大”的还有火车售票支付方式的改变。“我刚开始做售票员时,工作12小时后,还得用算盘去一笔笔地算账。当时的儿童票,是在硬壳票上剪下一个角来表示,算账时我们要小心翼翼地数那些角,因为一个角就是一笔钱啊;有一次我盘账时发现少了七十几元,急得直冒汗,那时我一个月工资才44元啊,后来使劲回忆到底出错在哪里,总算想起来了,也追回了这笔‘损失’。”

  以前只有现金支付,最早的时候还只有10元、5元等面值的钞票,“我们把票款扎成一捆捆,在地上能堆起‘小山’,还得苦练‘扎钱’的技术,练到往地上扔钱像扔一块块砖头,决不能散了,一散又要重新数了。”现在好了,无论是在手机上买票,还是在窗口买票,甚至在列车上补票,都可以使用支付宝、微信等移动支付方式,“工作省力不少,还能极大地减少差错。”

  新民晚报记者 金志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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