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法谭版丨法援故事：如此“养女”

血浓于水的血缘关系固然可贵，但经得住岁月洗礼和物欲考验，形成于后天的亲情才更显得不易。

晓辉因家中兄弟多，父母就将他送至远房亲戚吴先生家中，作了吴先生的养子。那时吴先生离异多年，也没有再婚的打算，想着以后能有人养老送终，就将晓辉接至家中。之后，晓辉便和吴先生一起生活。吴先生孤独而平淡的生活中有晓辉的陪伴，便显得温暖幸福。在多年的相处中，父子俩虽没有血缘关系，感情却分外好，周围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亲父子。即便晓辉娶妻生子，仍然和吴先生一起住，由他来照顾吴先生的生活起居。没有亲生子女的吴先生，在晓辉这里享受到了天伦之乐，这也是吴先生得以长寿的原因之一。九十八岁高龄时，吴先生在医院与世长辞。

这次吴先生病重期间，有个自称是老人“养女”的人出现了。这位“养女”称吴先生和前妻在结婚后共同收养了她，吴先生与前妻离婚后，她就随母亲共同生活。因为知道吴先生因病住院，所以“养女”说自己是赶来照顾父亲吴先生的。面对从来没有见过的这位“养女”，晓辉当时心中记挂的是吴先生的病情，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与她纠缠。然而没几天，吴先生就过世了。当晓辉手中拿着医院开具的死亡医学证明打算收起来时，这位“养女”一把抢了过去。由于办理吴先生遗体火化的事需要这份死亡医学证明，晓辉找“养女”想要回证明无果之后，便去找居委会调解。在居委会，晓辉与“养女”签订了一份协议，约定关于吴先生死亡医学证明一事，“养女”愿意先将证明交于晓辉，待老人火化之后，双方同意再协议老人的其他事宜。可协议虽然签了字，但真的让她拿出来，这位“养女”就提各种条件，还让晓辉把吴先生财产交出来。其实早在吴先生身体还好的时候，考虑到晓辉毕竟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他就和晓辉订立了一份《遗赠扶养协议》，约定由晓辉自愿承担吴先生的生养死葬义务，照料吴先生的生活，吴先生将属其所有的财产遗赠给晓辉。而且，这份遗赠扶养协议还经过了公证处的公证。可即使晓辉给“养女”看了这份经过公证的遗赠扶养 协议，“养女”仍然觊觎吴先生的财产，以那份死亡医学证明为要挟，不拿钱不给证明。无奈之下，晓辉只有求助于法律，将“养女”告上法庭，要求返还吴先生的死亡医学证明书原件三联。

《物权法》规定，无权占有不动产或者动产的，权利人可以请求返还原物。本案中，晓辉主张“养女”返还吴先生居民死亡医学证明书原件的依据在于双方签署的协议，约定“养女”先将死亡医学证明交于晓辉，待老人火化之后，双方同意再协议老人的其他事宜。该协议应为合法有效，现晓辉、“养女”仍应遵守。另外，父母的遗体火化等行为作为一种民间习俗，符合我国传统伦理的一般观念，符合社会主义道德，应纳入《民法总则》规定的民事活动应遵守的公序良俗范畴。由于“养女”至今未提供吴先生的居民死亡医学证明书原件，导致吴先生的遗体目前尚无法火化，亦违反了公序良俗。综上，晓辉要求“养女”返还该死亡医学证明书原件，于法有据，应当得到法院的支持。

法院采纳了我方的观点，判决支持了晓辉的诉讼请求。

图说：上海市申房律师事务所主任 孙洪林律师

上海市申房律师事务所主任 孙洪林 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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