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印度“眼镜蛇大师”经营“大国空军”

图为印度空军参谋长比伦德尔·德哈诺亚上将

　　论规模，印度空军号称世界第四，但论及作战能力和行动效率，印度空军的表现却不那么引人注目了。2017年初，新任印度空军参谋长比伦德尔·德哈诺亚上将密集走访基层部队和国内航空企业，查找空军现代化建设的瓶颈问题，探讨解决途径。英国《简氏防务周刊》记者拉胡尔·贝迪分析，供应商单一化、预算限制及腐败猖獗是影响印度空军发展的重要原因。但德哈诺亚认为空军仍能重振旗鼓，为奠定印度大国地位做出贡献。

沉疴日重，积弊甚多

　　长久以来，印度空军进口了大量外国军机，但这些“舶来品”往往在国内组装生产，集成许多本土设备，由于缺乏质量控制，这些“土洋结合”的装备的可靠性始终令印度空军不放心，像印度组装和维修的某些运输机、直升机就经常“趴窝”。对于这一点，德哈诺亚等空军将领归咎于国有印度斯坦航空有限公司（HAL）。贝迪说：“近50年间，HAL垄断印度所有空中武器的特许制造、维护和升级，HAL效率低下、技术欠缺，这对印度空军遂行战斗任务造成了负面影响。”印度退役空军中将巴蒂亚强调HAL之所以“一家独大”，历届政府也有责任，“它们通过将私营企业排除在防务产业之外，‘帮助’HAL形成了垄断地位”。

　　预算限制也阻碍着印度空军发展。2017财年，印度空军的装备采购预算是2755.5亿卢比（约合41.1亿美元），与前几年拨款一样，85%至90%的资金是用于早年确定的大型采购项目（预算分年度编制），剩不了多少钱用于新的飞机采购和现役装备改造，与此同时，因为备用零件短缺及维修不力，印军战机出勤率越来越低，年平均值约为60%。由于新战机引进速度太慢，印度空军警告国会，如果拨款仍不到位，到2022年，印军战斗机中队将从32个减少到25个，因为多个中队从2017年起淘汰超期服役的俄制米格-21战斗机。巴蒂亚说：“目前，印度战机的退役速度与新机入役速度严重失衡，导致空军规模自然萎缩。”

　　令德哈诺亚等将领更头疼的是，近年来，印度空军在装备采购中出现大量腐败现象，就连一些重要官员也被卷进去了。2016年12月9日，印度警方逮捕了前印度空军参谋长申德拉·帕尔·蒂亚吉，原因是他涉嫌在直升机采购项目中收受外国军火商的回扣。有证据显示，蒂亚吉主政空军期间，涉嫌收受意大利阿古斯塔·韦斯特兰公司（今属莱昂纳多集团）约6800万美元的贿赂，回报是把招标合同中针对直升机飞行高度的要求从6000米降低至4500米，从而促成意大利公司向印度空军出售12架昂贵的AW-101V政府专用直升机，也创下自20世纪80年代印度总理拉吉夫·甘地“博福斯榴弹炮采购弊案”以来的受贿金额新纪录。针对蒂亚吉案件，德哈诺亚身边的军官表示：“蒂亚吉虽是前印度空军人员，但如果法院判他受贿，我们将支持法院决定，绝不同情他。”德哈诺亚也在公开场合承诺：“印度空军坚决反对任何价低质劣的装备采购项目，加大采购领域的反腐力度。”

曾经指挥首次夜袭

　　出掌世界第四大空军，德哈诺亚的个人能力自然不同寻常。1957年，他出生在旁遮普邦莫哈利市格哈卢安村的锡克族家庭，祖父桑特·辛格曾是英属印度陆军上尉，二战中开赴缅甸与日军作战，父亲萨拉延·辛格则在20世纪80年代当过旁遮普邦政府秘书长，后来出任邦首席部长顾问。读完高中后，德哈诺亚以优异成绩考入印度国防学院，1978年6月毕业，被分配到印度空军，参加喷气式飞机驾驶培训，他从驾驶“光线”初级教练机起步，逐步过渡到驾驶超音速的米格-21，后来又改飞过幻影2000H、苏-30MKI等先进战斗机。德哈诺亚是印军中首批驾驶苏-30MKI战斗机飞出高难度“眼镜蛇机动”的飞行员之一，号称“眼镜蛇大师”。

　　1992年，德哈诺亚被推荐到印度国防参谋学院，进修参谋课程。1999年5月3日，印巴在卡吉尔山区爆发冲突。5月26日，作为西部空军司令部一个战斗机中队的指挥官，德哈诺亚亲自率领机群空袭卡吉尔等地的制高点。由于对手拥有肩扛式导弹，加上印度空军缺乏目标定位能力，战机不得不在白天飞行，作战高度也控制在4000米以下，结果损失三架战机。为了扭转颓势，德哈诺亚主动请缨，指挥幻影2000H战机编队实施夜间对地打击，这在印度空军历史上堪称首次。

　　卡吉尔冲突后，德哈诺亚先后担任战斗机基地司令、海外军事训练队队长、空军总部参谋长助理（相当于空军情报局长）、西部空军司令部参谋长（晋升少将）、西南空军司令部司令（晋升中将）。2015年6月1日，德哈诺亚出任空军第一副参谋长。2016年12月31日，德哈诺亚出任第22任空军参谋长，晋升空军上将，这也是印度空军历史上第三位锡克族参谋长。

　　就德哈诺亚面临的任务而言，继续推进装备采购是其首要任务。为了保持部队规模，印度空军计划采购250架第五代重型隐形战斗机、至少250架先进中型战斗机、272架苏-30MKI战斗机（已交付224架，其中4架坠毁）、20架国产光辉MK1战斗机、83架光辉MK2战斗机（仅交付3架）、5架A-50EI预警机（已服役3架）、3架国产EMB-145预警机、7架伊尔-78MKI加油机（已全部交付）、16架C-17重型运输机（已交付10架）、12架C-130J中型运输机（已交付5架，其中1架坠毁）等。

　　另外，德哈诺亚还支持空军对外宣传工作，为部队引进“新鲜血液”。从2015年开始，印度空军发布多部招飞视频，无论摄影、剪辑还是灯光布置都十分专业，画面中的印度空军飞行员派头十足，不时“耍帅扮酷”。据报道，德哈诺亚对宣传片的拍摄非常支持，多次主动协调印军所属战斗机、直升机、地空导弹等部队协助拍摄，以便让青年人对印度空军产生亲近感。（东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