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报春｜上海姑娘当年智取“人机大战” 如今申城正打造“AI高地”

图说：2018世界人工智能大会现场 新民晚报首席记者 刘歆 摄

　　同机器人下棋？没啥稀奇！阿拉三十多年前就赢过伊了！

　　1982年的新民晚报，记载了上海姑娘吴晓莹在1980年菲律宾碧瑶举行的国际象棋女子世界冠军亚洲第十区分区赛第五轮中，战胜了英国制造的最新电脑程序。这大概是中国棋手和人工智能的第一次交锋，时至今日，AI不仅成为棋手训练的重要工具，而且早已深入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现在与将来。上月中旬，上海刚刚成功举办世界人工智能大会。

图说：2018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月中旬在上海成功举办 新民晚报记者 陈梦泽 摄

　　如今担任上海市体育局人事处调研员的吴晓莹，回忆起这段往事连连感叹这场人机之战距今已经38年有余，“很多细节已经记不清了”。但令她印象深刻的是，因为她是三位参赛的中国女棋手中第一个对阵机器人的，再加上此前机器人已战胜了多位外国高手，所以队里非常重视。“教练为我制定的策略是主动变着！照着棋谱来，计算机的记忆力肯定比人好。”中国队的战术果然奏效，突遇变着的计算机一下子“戆特了”，长考之后依然弈出“昏着”。激战一个多小时后，执白的吴晓莹获胜。在她之后，另两位中国棋手刘适兰、安艳凤也在人机之战中告捷。

图说：2018世界人工智能大会现场 新民晚报首席记者 刘歆 摄

　　今非昔比。现在的人工智能，棋艺水平早已全面超越人类。随着电脑的不断迭代，计算能力的日新月异，尤其是深度学习神经网络算法的逐渐完善，今天的人类棋手，无论使出多少变着，都已奈何不了AI。1996年，超级电脑“深蓝”（Deep Blue）首次挑战国际象棋男子世界冠军卡斯帕罗夫，以2:4落败。次年， “更深的蓝”（Deeper Blue）以3.5:2.5战胜卡斯帕罗夫。2016年，“阿尔法围棋”（Alpha Go）以4:1的总比分战胜围棋世界冠军李世石。次年，Alpha Go战胜排名世界第一的围棋世界冠军柯洁，比分为3:0。与吴晓莹38年前的人机之战一样的是，Alpha Go也是有人类操作员的。不过，不仅“动脑”而且亲自“动手”下棋，对如今的机器人而言也已不是难事。前不久的2018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记者便见识了用机械手臂落子的围棋机器人。 

　　金秋的上海，刚刚成功举办了一场全球“最强大脑”的盛会——2018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三十余场论坛、高端对话和体验展示，让人们充分领略了无所不在的AI。无人商店、自动驾驶、机器人服务员、可穿戴心电、智慧课堂、可视化工厂、智能银行……你其实早已、正在或即将享受人工智能给生活和生产带来的便捷。世界不仅见识了“AI赋能新时代”的魔力，而且见证了上海打造人工智能高地，把人工智能作为建设卓越全球城市和具有全球影响力科创中心的优先战略的决心。中国人工智能商业落地的100强企业中，上海有22家。全国已有1/3人工智能人才荟萃上海，在计算机视觉、语音语义识别、脑智工程等领域掌握技术话语权。上海人工智能相关产业规模达700亿元，形成了较齐全的产业链和较成熟的商业模式，智能驾驶、智能机器人等领域达到全国领先水平。 

图说：记者在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见识了用机械手臂落子的围棋机器人 新民晚报首席记者 刘歆 摄

　　在相继战胜了国际象棋和围棋界的人类最强棋手之后，人工智能似乎失去了继续“人机大战”的兴趣，而成了棋手们的最佳“教练”与“助手”。国内棋坛名宿、国际象棋国际大师、现转任上海国际跳棋队主教练的林塔告诉记者，无论是哪个棋种，现在棋手们训练备战、拆棋复盘都普遍使用人工智能程序。“我有时甚至担心，现在的棋‘电脑味’太浓，仿佛都有标准答案似的，不像以前的棋手各具风格。”人工智能普及之后，如何激发人类的创造创新能力，成了现代人的共同课题。在2018年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各界“最强大脑”达成的共识之一便是，人工智能是工具，它可以取代部分人类工作，让人类把更多时间花在富有创造性的事情上。现在，我们再也不必纠结于人类与机器谁更智慧的问题，现在的上海正以开放的姿态，拥抱AI带来的发展浪潮，也对更多AI创新人才敞开怀抱，邀请“最强大脑”们来上海施展才华，冲浪AI，尽快将上海建成中国的乃至世界的人工智能高地。 

　　新民晚报记者 董纯蕾

图说：当年的新民晚报报纸截图

　　【老报纸链接】

　　跟机器人下棋

　　（原文发表于1982年5月9日新民晚报头版）

　　二十岁的上海姑娘吴晓莹棋艺不凡，最近荣获国际象棋大师称号。在她四年的正式棋龄中，遇到过一场有趣、难忘的棋赛——与机器人下棋!

　　英国电子公司派来“超级大师” 　　

　　故事发生在举行亚洲第十区女子个人赛的时候，地点是在菲律宾的碧瑶市。当时参加的女棋手是十五个人，逢上单数，赛程安排遇到一定的困难。英国电子公司得悉后，自告奋勇派来了一位“超级大师”——最新生产的电子计算机。公司经理在赛场宣布:“机器人已经输入了一百多名特级大师和大师的棋谱、棋局，它可以和这次比赛的任何棋手对抗。”为了显示这位“大师”的权威性，电子公司特地聘请菲律宾的“明珠”——著名的象棋特级大师托雷担任操纵员。同时大会也规定，每个棋手都必须和这位机器人交锋，胜负不列入正式成绩，但要公布于众。 　　这是一个意外的挑战!比赛开始，机器人大显身手，第一轮就把菲律宾的女子冠军丰塔尼拉击败了，第二轮又战胜了菲队的另一名好手兰妮，第三轮战和。电子公司经理看到机器人连连获胜，脸堆笑容，得意洋洋。 上海姑娘吴晓莹面对“怪物”作战 　　吴晓莹是在第五轮迎战机器人的。这位年轻的姑娘既感到神秘，也有些紧张。事前她想象不出会弈棋的机器人是什么样子，象电影《未来世界》里的机器人，还是象在电视中看到的庞然怪物?直到临场才发现，和她交锋的却是一台精致的电子计算机，紧张心情一下消失了大半。她再仔细观察，这台黑色塑料壳的计算机比国产的二喇叭录音机稍大一些。荧光屏占整个机器的三分之一，显示着六十四格黑白相间的棋盘和三十二枚立体棋子。荧光屏下左侧有三排乳白色按键，一排用鲜明的图案注明王、后、车等六个棋子；另外两排是纵横棋格的符号。右侧是机器人的运算控制器。棋手移动棋子，只需按动白键，把着法输入，荧光屏就显示出来。接着操纵员托雷启动控制器；电脑接到信号，立即进行运算，经过一、二分钟，机器人发出“嘟!嘟!”的声音；托雷再按另一个白键，荧光屏上的立体棋子就移动起来。 

　　机器人吃败仗亮出“投降”字幕 

　　吴晓莹执白棋先行，走了一步马。机器人经过运算，立即冲四路中兵。按照常规吴晓莹也把兵挺起顶住。双方走了五个回合，吴晓莹发觉机器人采用的是古老的契珂林防御法。这种布局初看平淡，实际处处暗埋陷井。吴晓莹冷静地沉思一会，决定不按棋谱弈法去力拚，于是虚幌一枪，第六步不走王后而是移马。这一着大出机器人“意外”，因为它储存的全部棋局中，找不到这步“怪招”。只听得机器“格勒勒、格勒勒……”不停地“苦思对策”。过了十多分钟，它才走了一步，吃去四路的白棋小兵。这时，站在旁边操纵的特级大师托雷急得摇头苦笑。原来机器人吃掉一兵，自己的三个兵却排成一条直线，犯了棋赛中的大忌——叠兵，既不能攻击对方，又无法互相保护，更糟糕的是自己的棋子被堵塞。吴晓莹立刻抓住战机，展开猛攻，使对方陷入混乱。经过一小时二十分的鏖战，人们看到机器人的“国王”走投无路地在棋枰上转了一圈，荧光屏上亮出了两个英文大字——“投降”。 经理最后承认人比机器人强

　　大厅里响起了热烈掌声。人们纷纷向这位文静、腼腆的姑娘祝贺。英国电子公司经理面露尴尬地说:“看来，人还是比机器人强。我们还要认真改进。”

       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