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论语丨暴走团打人，这次没法和稀泥了

      8月18日晚上，江苏南通通州张芝山镇发生了一起暴力伤人事件。目击者表示，有“暴走团”在过马路时，与一辆公交车发生矛盾，几名“暴走团”男性成员围殴公交车司机，导致公交车司机嘴巴缝了八针，牙齿断了一颗。日前，南通警方通报称，这是一起故意伤害案件，双方为停车避让等问题发生口角并动手，双方3名涉事人员被处罚。

      动手的两名“暴走团”成员，一名（55岁）被以涉嫌故意伤害罪刑事拘留，另一名（54岁）被处以行政拘留和罚款，处理结果让不少网友感到大快人心。对“暴走团”，公众向来不乏恶感，打人事件，以多欺少，恃强凌弱，将负面观感推演到更恶劣的局面。

      这次风波没有太多是非口水，破坏公交车的雨刮器，殴打公交司机等等，都是法律层面能够简单定性的问题，没有太多辩解的余地。它不像侵占篮球场风波那样，后者处于一个道德的领地之下，无涉违法，哪怕公园方有场地管理权，广场舞大妈们抬出句“尊重老人”，很难让人不妥协。

      所以，绝大多数由广场舞、“暴走团”引起的纠纷，往往无疾而终。“我弱我有理”，这种以“尊老”为武器的战术，极易被模仿，于是，“暴走团”在机动车道上高歌猛进，很快成为可以和广场舞抗衡的公共景观，哪怕它很危险，哪怕它可能违背了交通法规。而那些曾经妥协的人群，他们让出场地和车道，但同时将他们的不满，以贴标签的形式表达出来。

      在矛盾没有激化的前提下，和稀泥是通常的选择。洛阳篮球场被占，管理方的调解是，分时间段锻炼，将篮球场打篮球的设定功能，切割一部分给广场舞。这种格局很讽刺，互联网上，不守规则的老年人，是众人嫌恶的对象，谩骂吐口水轻而易举；但在现实中，外界却表现出了不敢惹的架势，步步退守。这一次，互联网不必再将怨愤发泄在新闻跟帖后。

      在类似的风波里，正义主持者，通常处于缺席状态，避而远之的哲学取代了基于是非的干预，所以当他们占地、扰民甚至危害公共交通时，那套针对其他群体的矫正机制失效了。社会规则本来不针对特定群体，不以年龄划分，但结果，“不守规则”和“老年人”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而互联网上和网下的隔空对峙，将对话和调解变得不可能。

      被纵容、偏袒，传递出了一种违规反而获益的幻觉，再加上结群行动，集体加持，法不责众，进一步降低了违规的风险，“暴走团”成员打人的内在逻辑是否就是这样？欣慰的是，它不是人性本身的善恶问题，可以通过社会层面规则和惩罚机制的完善来规制，但棘手的问题在于，在那些法律管不到的道德伦理地带，又用什么让我们摆脱行为的不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