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随笔丨莫把“拉人头”当“分享”

10月21日是天猫“双11”预售首日。地铁站的长椅上，我两侧的乘客都在刷手机。左边的年轻人在玩“双11合伙人”，不断转发分享链接，拉人组队一起薅羊毛；右侧的中年人正通过微信忽悠朋友成为她的下线，在某网络商城购买一件三四百元的商品获得会员资格，之后再发展其他会员，就能通过别人的购物获得奖励，美其名曰“组队分享”。她的话听着挺诱人：“淘宝双11你知道吧？就和组队领红包是一样的意思。你知道马云是怎么成为首富的吗？靠的就是‘分享经济’……”

地铁驶来，中年人滔滔不绝地“分享”被迫中断。尽管“马老师”一直被拿来熬煮各种成功学的鸡汤，然而，这可能是“马老师”和双11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互联网经济发展，涌现许多新名词，团购、组团、拼购……在大家组团求实惠的时候，最喜欢也是最擅长蹭热点的骗子便不甘寂寞地登场了。

“平台回报社会，拿出大部分利润让利给会员，只要在平台购物就可以获得返利。买的多，返的多，这个是‘分享经济’中的‘组团砍价’，合理合法……”类似说辞出现在许多返利平台的宣传中，看上去挺能迷惑人。

从表面看，消费者出钱消费，既得到商品，又能通过介绍其他人消费获得返利，一举两得。真实情况却并非如此，从已经曝光的多宗返利传销案件来看，这些拉人头返利中的所谓“团购砍价”醉翁之意不在酒。

例如，在吉林警方近日破获的某物联网公司传销案件中，会员层级参照司令部、军、师、旅、团的建制，通过购物获得层层返利。以传销返利平台最喜欢拿来说事儿的“刚需消费品”大米为例，会员只知道购买后可以获得少量返利，殊不知其售价却是进货价的6倍，每公斤高达180元。所以，究竟是组团砍价获得了实惠，还是组团入坑交智商税呢？

又如，在特大网络传销团伙“云集品”中，一个“全球市场销售副总裁”下面层层叠叠的“徒子徒孙”竟多达33层、61万余人，这是正常的拼团所无法想象的。

由此可见，为了逐利，购物变了味，分享也变了味。莫把“拉人头”当“分享”，套用一句网络流行语：“一切以‘拉人头’为目的的拼团，都是耍流氓。”

孙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