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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世界最多琴童的中国,在新时代需要怎样的交响乐?

来源:新民晚报     记者:朱渊     作者:朱渊     编辑:江妍     2018-01-19 14:35 | |

陈燮阳在指挥上海交响乐团、上海歌剧院合唱团演出朱践耳的交响曲--大合唱《英雄的诗篇》-郭新洋.jpg

图说:陈燮阳在指挥上海交响乐团、上海歌剧院合唱团演出朱践耳的交响曲大合唱《英雄的诗篇》 资料图 新民晚报记者 郭新洋 摄

“优秀的交响乐,最紧要是好听、易懂、受众广,”陈燮阳在昨日(1月18日)举行的“新时代的交响乐”论坛上谈及,如今交响乐新作普遍存在的重学术而忽略可听性、重技巧而轻视旋律性等问题。他指出,选择虚无缥缈的主题不等于高深,创作难拉难听又难懂的作品不等于创新。跨入新时代,拥有世界最多琴童的中国,需要怎样的交响乐?

乐队犯难 百姓怎能听得懂?

学术性和普及性,技巧性和可听性,原不该是对立的,然而,在近十几年来的创新作品中,这样的矛盾日益突出,且成为交响新作的通病。许多国际比赛、作曲比赛看重“新意”,新人们又急切地要展示高超技术,似乎大家都忽略了,新曲最终也是要面向大众,给大家听的。

陈燮阳在指挥上海交响乐团演奏朱践耳唢呐协奏曲《天乐》-郭新洋.jpg

图说:陈燮阳在指挥上海交响乐团演奏朱践耳唢呐协奏曲《天乐》 资料图 新民晚报记者 郭新洋 摄

面对艰深晦涩的编曲,一味提升演奏难度却很少去考量旋律可听性的作品,陈燮阳总结就是:“怎么难拉怎么写、怎么难懂怎么编。”这类作品往往会让乐队犯难好一阵,想让作曲者改改吧,又容易被质疑“水平不够”。对此,陈燮阳直言不讳:“别说乐队了,就连我,有时候拿到些莫名所以的新作品也不知道该怎么指挥。”

他就曾为一部交响作品伤透脑筋,谱子上各种乐器配得花里胡哨,可真演奏起来却如坠云雾,不知所云。他说:“我就不明白,选些虚无缥缈的主题,有何意义?如果连乐队都犯难,这样的交响曲,老百姓怎么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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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听见中国》交响作品音乐会 资料图

传播广泛 留下才能成经典

当然,就交响乐本身的发展,无论是配器探索、演奏技巧,圈里圈外的追求各不相同。为了寻求交响乐能够体现的多样化面貌,作曲家会做出各种未必能够得到普罗大众理解的尝试。以著名作曲家朱践耳的作品举例,老先生一生写过包括《第四交响曲》《百年沧桑》等许多管弦乐作品、交响作品或是合唱作品。然而,在交响乐尚不普及的年代,老百姓最熟悉他的作品,依然是创作《唱支山歌给党听》《接过雷锋的枪》的音乐家。

伟大的艺术家都懂得多方探索,能够寻求两者之间的最佳平衡点。譬如朱践耳的第一首管弦乐作品《节日序曲》、交响组曲《黔岭素描》就被频繁演绎,流传至今。其实,世界许多作曲家都有能驾驭各种音乐风格、题材的能力,而通常,那些流传最广的作品会成为他的印记。正如作曲家奚其明强调的:“受众广才有传播度,有传播度才能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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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余隆指挥上海交响乐团在欧洲演出 资料图

脚踏实地 才能产生情感

那么,怎样的交响曲是符合新时代需要的呢?中国音协主席叶小纲指出:“新时代的交响乐作品应该具备历史的高度、思想的高度和人民欣赏的高度,它应当塑造国家文化艺术形象。”

在叶小纲看来,中国虽然目前有几十个乐团,然而相对于庞大的经济体量而言,人均所占有的文化资源仍然很低。“在德国等一些发达的欧洲国家,哪怕是一个二三十万人口的小镇,就有一个乐团,甚至有歌剧院。新时代的交响乐,就需要‘狂推’‘狂做’。”他认为,现在产出交响乐,是恰逢其时,“做出来一百部,有五部成功就可以了。”

当然,专家们也指出,新作品之所以感觉不接地气,和许多青年作曲家乐理知识、乐曲储备量都较为薄弱有关。在叶小纲看来,专业知识、乐曲储备和人生阅历、见识积累都很重要。他自己写西藏题材作品,就曾深入西藏18次,采风累积了大量素材,激发了音乐灵感,他说:“只有你的脚步踏上那片土地,才能与之情感相连。”(新民晚报记者 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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