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黎首次执导玄幻IP：可怕的是，拒绝成长的老朽

　　 其实很多年前，大家就认识张黎了。《天下无贼》一句“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是冯小刚临时起意，为调侃在片场异常严肃，说话耿直的摄影师张黎。从此之后，圈里圈外，看到“黎叔”都很尊敬，不仅因为怕他生气，更因为他严肃起来完成的作品让人服气——《走向共和》《大明王朝1566》《人间正道是沧桑》……

图说：张黎 片方供图

　　 谁又能想到，“黎叔”带来的新作竟然是《武动乾坤》，无论是来自网络小说的原著，还是海报上一群稚嫩的面孔，与他的过往格格不入。“从懵懂到成熟，这个故事刻画了一个孩子的成长。”张黎喜欢不断成长的年轻人，就像看到另一个自己，“这次拍摄，反而是中老年演员都让我特别失望，因为他们不学习的态度。”

做导演，还想尝试更多

　　 那一年，和“黎叔”一起考入北影的还有张艺谋、顾长卫、陈凯歌、李少红……张黎是摄影系的。大学一毕业，他就拿到了金鸡奖，他至今记得，没等到颁奖典礼结束，就在吴子牛的带领下冲到举办地济南的大街上狂奔、大叫，“警察在后面追，看我们一群小屁孩手里拿着金鸡奖杯，还以为我们是小偷。”后来，作为摄影师，张黎相继为叶大鹰、冯小刚、吴宇森等知名导演担任摄影指导，成为中国大陆最顶尖的摄影师之一。为什么后来选择了当导演，张黎说，“没有我能伺候的导演了，我就自己导，如果我遇到了好的导演，我还是愿意做回摄影，摄影没有做够的时候。”

图说：《武动乾坤》剧照 片方供图

　　 这次的新作《武动乾坤》，张黎他就自己导，同时也不放弃对画面的极致追求，在片中，他使用了大量流行的CG拍摄手法（影片本身在真实场景中拍摄，并由真人表演为主，但穿插应用大量虚拟场景及特效的影片），视觉效果非常酷炫。“第一次接触CG是拍《天下无贼》的时候，王宝强跟刘德华大部分在火车顶的打斗，都是用CG做的，当时用的都是非常简陋的技术。但这对我来说，却是充满乐趣。”张黎说，“我是摄影出身，影像这一块，到今天我还有很多方式没有尝试。”

　　 人在不断尝试追求成长的时候，总会伴有争议。《武动乾坤》开拍之初，观众对张黎这样一位正剧导演，拍摄网络文学的题材，产生了不小的争议。“这部作品所传递的概念，与我以往的作品极其相似。它是一段孩子从懵懂到成熟的成长史。一个曾经连自己家人都无法保护的男孩，通过努力，最后成长为一个对家人、朋友，甚至是整个苍生都有担当的英雄。”张黎说，“前段时间，我去主管部门问过，这种题材越来越少，是不是有什么限制？他们说真的不是，用这种表达方式传递年轻人的精神力量，特别稀缺。至于定位是魔幻还是传奇武侠，并不重要。”和导演采用新的题材与新的手法一样，有时候，观众跳出自己的固有审美习惯，也是需要成长的。

图说：《武动乾坤》剧照 片方供图

赞青年，“贪婪”才能成长

　　 开拍之初，很多人质疑年轻演员的演技能否担起“黎叔”的要求，尤其对于主演杨洋，网上甚至不少人怀疑这样的“小鲜肉”能否背下台词。张黎还是力排众议，用了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化妆间，杨洋对于“黎叔”生气的后果也是早有耳闻，站起身来，有些手足无措，“其实年龄不是障碍，当一个演员面对面坐在我对面时，当眼睛看眼睛谈剧本，你就能确定他是演员还是明星。”张黎说。

　　 年轻人知道导演为他们承受的压力，也想证明自己，杨洋有时候整夜失眠。这戏拍了一年，杨洋只有片场和酒店两点一线，唯一的放松就是在房间里打会游戏。这些张黎都看在眼里，“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杨洋）逛过街，他生活在北京，我想他连三里屯都没有去过。这样也不好，会失去生活体验。”杨洋在一边笑着说，“三里屯我还是去过的。”

图说：杨洋在《武动乾坤》中 片方供图

　　 在导演张黎眼里，对镜头的“贪婪”让年轻的演员“具备了一个成为好演员的潜质和野心。”杨洋在每一次的拍摄结束后，他都要跑到监视器旁边来回看，哪怕导演说已经够好了，他还是想再来一遍，“剧组里好几个这样的孩子，他们身上都有一种对镜头的贪婪，在镜头前好像不知疲倦，反复要求‘再来一次’。有一次，张天爱拍摄吊威亚的戏，直到夜里一点多，她落地都站不稳了，还是要求再来一次。”张黎说，“每个艺术作品都有遗憾性，只有演员的这种努力，才能让遗憾减少到最低。”

批老人，拒绝学习可怕

　　 在东方卫视举办的开播发布会上，放了一段拍摄花絮。片中，杨洋身着厚重的铁架战袍，不断在泥水里奔跑、跌倒、嘶吼；拍摄近景时，杨洋反复在水中憋气，反复被人按到水里表现窒息感，确实很辛苦。“对演员，我一直说，他做的多好，都是他应该的。第一，你是吃这碗饭的；第二，你在组里吃、住、收入，都是最好的。”张黎说，“一个演员就是要不断用角色捶打自己。”

图说：杨洋在《武动乾坤》中 片方供图

　　 说到这里，“黎叔”的脾气来了，“这次拍摄，如果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中老年演员都特别让我失望，为什么呢？他们不学习，用惯性在演戏，这样舒服啊！对这种全新的题材，不做身心的准备，怎么说都没有用，气得我想大嘴巴抽他。”张黎说，“这真的是一个课题，毕竟以后遇到这种题材的剧，剧组里肯定会有各种年龄段的演员。曾经你可能是有辉煌的历史，但是今天当你进入这个团队的时候，你要么就别来，既然来了就得跟这个团队成为一体。”

　　 “没有一劳永逸的事。”张黎说，成长，无关年龄。有人说，人不曾老去，直到悔恨取代了梦想。（新民晚报记者 吴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