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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译者十年译出奥地利小说《梦游人》:我就像“梦游人”

来源:新民晚报     记者:徐翌晟     作者:徐翌晟     编辑:吴旭颖     2020-11-22 21:15 | |

“在价值崩溃的黑夜,我们每个人都是梦游人。”今年9月,由七楼书店策划、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奥地利小说家赫尔曼·布洛赫首部长篇小说《梦游人》发行,成为备受出版界和文学界关注的事件。可贵的是,90后译者流畅用了十年时间,凭一己之力翻译出了这部被众多文学巨擘推崇的《梦游人》,昨天,在位于上海中心52层的朵云书院旗舰店,流畅和小说家路内就《梦游人》和小说的可能性进行了对谈。

图说:小说《梦游人》 官方图

赫尔曼·布洛赫与卡夫卡、穆齐尔、贡布罗维奇一起被《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作者米兰·昆德拉誉为“中欧最伟大的四位小说家”。布洛赫45岁时出版了自己的首部长篇小说《梦游人》,1950年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

《梦游人》创作于1928年至1931年间,故事背景从1888年德皇威廉二世登基开始,到1918年他退位为止,跨越了威廉二世的整个统治生涯,展现了现代世界的价值崩溃的进程。布洛赫在小说中运用了哲理随笔、抒情散文、诗歌、戏剧、报刊文章、商业信函等多种不同的文体,以复调叙事展现那个时代。这种同一主题下的“变奏”丰富了小说的表现形式,也和小说所要展现的“在不同理性层面均走向价值崩溃”的主题相称。

图说:对谈活动现场 官方图

米兰·昆德拉说,“赫尔曼·布洛赫的《梦游人》是我反复称赞的一部作品,它包含了后普鲁斯特小说所有可能性的萌芽。”著名思想家汉娜·阿伦特同样把布洛赫与乔伊斯、普鲁斯特的小说相提并论,认为布洛赫的小说改变了传统小说的叙事模式,开启了现代小说的新方向,它属于那种“一流的伟大作品”。

为何《梦游人》被众多文学巨擘推崇?译者流畅认为这部小说充满了“几何结构的美感”,同时具有交响乐一般的节奏感,在翻译的过程中,自己就像是布洛赫笔下的“梦游人”,时常沉醉在独特的小说结构中。

《梦游人》已在全球出版了几十种语言的译本,此次的中文译者流畅是位“90后”,广东汕头人,他曾做过仓库管理员,也曾靠开网店卖内衣为生,他在米兰昆德拉的作品中看到对布洛赫的推崇,因此便用了十年时间,凭一己之力翻译出《梦游人》,“作为一个寻找方向的人,我愿意将布洛赫作为一个指引的路标”,流畅说。

图说:译者流畅 官方图

路内对布洛赫及其小说《梦游人》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布洛赫是一位非常会写作的作家,他在描写细节时经常会有极其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他的文学创作水准不在托尔斯泰之下,他的透彻程度也不输卡夫卡”。路内认为阅读《梦游人》的时候,读者的文字敏感度要打开,“不能在手机上撸,要拿着纸书看,才能感受到布洛赫和其他作者完全不同到地方。”

关于中国和欧洲的小说创作对比,路内认为中国作家一直很努力,但和欧洲作家相比还是有一点差距。国内作家更擅长写人的共性、广谱性的东西,读者会觉得从中看到了自己和身边的人,容易产生代入感和共鸣。“我们有一种现实主义的源流,要求人物和时代有共鸣(或者反之,没有共鸣,那实际上也是一种共鸣),总是就是和读者要有联系。”路内说。

而欧洲作家笔下的小说和读者有着陌生的距离感,读者不得不跟着作家的描述走下去,触碰悖反日常的部分。在阅读《梦游人》的时候,路内就感觉到独特的阅读体验,书中的人物关系虽然简单,却深刻、冷酷。

流畅认为目前国内的作家们也在努力地追赶,像接力赛一样接上文学创作的一棒。目前他翻译文学作品的一个原则也是尽量拓宽小说的可能性,尽量把国外独特的小说译介过来,将来自己也会投身小说创作。(新民晚报记者 徐翌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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