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莫忘：电影发源之一 中国傀儡戏

图片说明:海宁皮影戏演出 图片IC

图片说明:傀儡戏演出 图片IC

图片说明:传统皮影 图片IC

图片说明:外国人玩皮影 图片来源ic

    今天，第88届奥斯卡颁奖典礼在美国好莱坞举行。在全球关注电影风今后往哪儿吹时，我们更应该回望电影发源之一——中国傀儡戏。在好莱坞电影博物馆里，第一件展品，就是中国傀儡戏中的皮影。如今被纳入戏曲范畴的傀儡戏、皮影戏，作为电影的“鼻祖”，却从未得到过与电影一样的尊重，更别谈投资了。

    傀儡戏是指人操控偶，进行表演的戏剧。而偶，可以是木制——木偶戏，例如《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可以是驴皮——皮影戏《小猫钓鱼》；也可以是纸制——例如爱丁堡前沿剧展中的纸电影《奥德赛》；还可以是藤条等各类材质——例如英国舞台剧《战马》中的战马……中国傀儡戏源于汉、兴于唐。操纵偶的演员，除了动手之外还要动口——唱戏，好比“配音”、“配唱”，很多戏曲也是与傀儡戏同步发展的。例如，南派掌中木偶就是“唱南曲，依傀儡调，做梨园科”，同时兼具了傀儡戏、梨园戏和南音等不同曲种。

    中国傀儡戏中还有“药发傀儡”——就是可以发射火药，形成焰火的傀儡表演；还有“水傀儡”——专在发大水时或者稻田里演出的傀儡戏，但是目前在中国均已失传。由于如今傀儡多为木制、驴皮制，所以解放后就分为“木偶戏”和“皮影戏”两大类。木偶戏则又分为：提线木偶、掌中木偶和杖头木偶三类。皮影戏则大致分为北派和南派。2006年，木偶戏被纳入第一批国家级非遗名录。

    严谨说来，是法国卢米埃尔兄弟“发明了电影和电影放映机”。而影戏——中国傀儡戏的分支，才是“让影子动起来成为连续画面”的源头。工业革命，让“影戏”带了“电”，“电影”确实远比“皮影”更能制造幻觉。时至今日，电影的3D、4D、5D以及各类技术升级，带给观众的视觉盛宴愈发奇妙，带给风投界的期望也愈发宏大。毫无疑问，文化产业中，电影盈利能力被排在前列。事实上，去年全国影院总数逾6000家，银幕总数达31627块。年初一上映的电影《美人鱼》达到30亿票房，被业内预估为“今后，一部电影就能获得50亿票房的日子很快就会到来。”不仅是资本令圈内外热血，欧美电影作为“时尚指标”，更引领着城市青年的审美走势——看英国电影的总觉得自己格调更高；看北欧电影的则冷漠到孤傲。“小清新”还分英式、法式和日式——但是，没有中式。

    尽管为英国舞台剧《战马》手工制作战马的两位南非制偶师，来自“掌上乾坤”的亚德里安·科勒和巴兹尔·琼斯，在介绍南非制偶业的时候，不忘追根溯源道：“南非的偶源自马里，马里的偶源自印尼，印尼的偶源自中国……”他们向中国傀儡戏致敬的同时，也拯救了南非的制偶业，并让世界看到了南非传统文化。而他们并未赋予偶太多的“高科技”。中国木偶同行看到战马在台上只会嘶鸣或呼哧呼哧喘粗气的时候，感慨：“我们的木偶，都是会说话的——因为要给小孩子讲道理……”

    偶戏，确实不像“电影”那样属于大众艺术。福建省艺术研究院副研究员白勇华专注于福建掌上木偶。他透露，如今，偶戏活跃在四种场合。一是推广“文化惠民”时，以政府采购的方式送偶戏到学校、社区等地。二是遵循民间信仰，偶戏活跃在神佛诞生日时期，主要流行于闽南地区。这也是偶戏唯一“市场化”的道路。三是配合旅游活动，展现地域民俗特色。四是现身于对外文化交流活动。事实上，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起，偶戏就面临“传统剧目失落，戏曲形态瓦解”的局面。一方面，是木偶戏、皮影戏，逐渐丧失传统传承的优势；一方面，它们也因为“技术”停滞，无法与信息社会交融。

    傀儡戏、皮影戏，随着“戏曲”整体式微而淡出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五色令人目盲，五光十色的电影，尤其是欧美电影让我们忘记了数千年前，中国就拥有指尖传奇、光影世界。

    与其关心那颜值饱受摧残的小李子是否终于得到奥斯卡奖，不如和周围的朋友聊聊更深刻些的话题，回望我们幽深绵长的中国传统文化：“你知道吗？电影的源头之一，是中国的傀儡戏……”

      新民晚报记者 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