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盔”多少是非因你而起？打着救人旗号摆拍，宣传叙政府军暴行

13日晚，美国总统特朗普宣布联合英法空袭叙利亚，随后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的夜空淹没在爆炸的火光中。关于此次空袭的原因，特朗普称是由于叙利亚政府军在东古塔使用化学武器，但叙利亚以及俄罗斯、伊朗等国均予以驳斥，称所谓“化武袭击”纯粹是“白头盔”组织有预谋采取的挑衅行动。

图说：“白头盔”在战场上抢险救人总有摄影师抓拍。GJ

照片声名鹊起

叙利亚政府所指的“白头盔”实为“叙利亚民防组织”，成立于2013年，成员约3000人，名义上是由平民组成的志愿服务队，政治立场中立，不依附和隶属任何政府派别，宣称“拯救生命就等于拯救人性”。该组织徽章的主图案是一顶套在叙利亚地图上的白色头盔，其成员也总戴着白色安全帽，所以被外界称为“白头盔”。

“白头盔”活跃在叙利亚战场上，主要工作当然是抢险救人。巧合的是，每每他们在受灾地点工作时，总有摄影师在一旁抓拍，所以该组织经常会发布在战争废墟中施救的图片或视频。而让他们声名鹊起的，正是一张被称为“救护车中的叙利亚男孩”的照片。

2016年8月，“白头盔”从阿勒颇的废墟中救出五岁小男孩奥姆兰·达尼什，过程“恰好”被英国《卫报》记者穆斯塔法·阿尔萨罗特拍下。照片中，男孩坐在救护车中，头发蓬乱，泥土混合着斑斑血迹覆盖在脸上，眼神中透露出极度恐慌后的平静。“按下快门的瞬间，我泪如雨下。”阿尔萨罗特说。

很快，这张照片被西方媒体当成叙利亚平民饱受政府军伤害的证据，在世界范围内转发，并掀起新一轮针对阿萨德政府的指责。“白头盔”迅速成为西方媒体的宠儿，得到美国有线新闻网（CNN）、美国广播公司（ABC）等重量级媒体夸奖，被誉为“东方救援冲锋队”、“在阿勒颇火线冒险救人”……

顺理成章地，“白头盔”登上当年《时代》杂志封面。随后，英国导演奥兰多·冯·爱因西德尔拍摄名为《白头盔》的记录片，讲述该组织在战火中的故事，赢得2017年奥斯卡最佳纪录短片奖。但“白头盔”未派代表出席奥斯卡颁奖典礼，成员之一哈立德·哈提卜在推特上发文称：“我有美国护照，但不会去美国参加奥斯卡，因为我们的工作太多了，救助生命是重中之重。”

人们再次被感动，甚至有人称“白头盔”戴的不是白色安全帽，而是圣洁的光环。

视频引发质疑

被感动的人往往不会深究感动自己的是否全是事实，但是2016年11月的一段视频引起了人们的质疑，曝料的是英国广播公司（BBC）。

BBC援引名为“叙利亚媒体办公室革命”的组织提供的视频，揭露了“白头盔”泛滥的“摆拍”行为。视频中，两名“白头盔”在救援躺在瓦砾中的伤员，如果不看开头和结尾，这又将是展示“白头盔”爱心的宣传材料。可惜的是，这段视频是完整的——一开始，所有人（包括伤者和救援者）都静止不动，然后是口令“开拍”，伤者条件反射式地面露痛苦，“白头盔”则手脚麻利地将他们从废墟中挪开。事后，“白头盔”表示道歉，称那是几个“临时志愿人员”为吸引国际社会关注而发布的“假人挑战”游戏，并非官方正式视频。但声明漏洞百出，质疑的种子开始在人们心里发芽。

图说：“救护车中的叙利亚男孩”被指造假。GJ

此后，外界对“白头盔”的成名之作“救护车中的叙利亚男孩”也开始产生怀疑。男孩奥姆兰的父亲曾在照片发布后表示，当时孩子伤得并不重，但“白头盔”们几乎是把他硬抢过去塞进车里，然后让阿尔萨罗特拍下那张著名照片。为了拍摄需要，“白头盔”还蛮横地把当时已在车上的一个小女孩赶出去。奥姆兰的父亲说，事后有不少人上门，用金钱、出国诱惑甚至死亡威胁，要他们说阿萨德政府的坏话，但遭到他们拒绝。为防报复，一家人被迫把奥姆兰藏起来。

“假人摆拍”事件后，瑞典医生人权组织创始人马塞洛·法拉达·诺利教授发布报告，直指“白头盔”视频中的疑点。其中“白头盔”2015年4月拍摄的救助一名小男孩的视频“可能造假”，因为给男孩打针的方式不对，针头虽然扎进孩子体内，但注射者并未推动注射器的柱塞，“如果当时孩子没死，那么这样的救治无疑杀死了他，这真是可怕而可悲的场景”。视频中传出的一段阿拉伯语对话更加重了怀疑——“包括照片在内，母亲必须在下面、孩子在上面，必须确保母亲一定要在孩子下面。”显然，有人在“指导”拍摄。

毫不关心平民

为揭开“白头盔”的真相，今日俄罗斯电视台（RT）深入叙利亚战地，从当地民众中获得准确信息。

“影片显示‘白头盔’在救人，可他们只救自己的亲属、只救反对派，他们最不关心的就是平民。”一名阿勒颇居民在镜头前怒斥，“每次救援食品抵达阿勒颇，‘白头盔’和反对派就会全部抢走，什么都不留下，连面包渣都没有。”

还有民众指责“白头盔”是小偷，“看到黄金就顺走了，而且根本不是所谓英雄，他们只会演戏，只在摄像机打开时才有所动作，机器一挪开他们就走了，任由伤者留在废墟中，还得我们自己挖出来”。

RT的摄像师还拍到一家被“白头盔”用来宣传“业绩”的医院，但院内有的只是炸弹零件、空子弹壳，以及混合化学制剂和火药的工业混合机，更像大规模的弹药作坊，而不是救死扶伤的医院。

另据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报道，纪录片《白头盔》的出品人之一、“白头盔”成员哈提卜未能赴美领奥斯卡奖，并非像他自己说的没空，而是被美国国土安全部发现有“不良信息”，在最后一刻被取消入境许可。CBS称，“不良信息”含义广泛，但“最大的可能是与恐怖组织有染”。

加拿大自由记者艾娃·巴特利特在一档电视节目中指出，“白头盔”不可信，该组织建立的初衷是为了营救阿勒颇东区和伊德利卜的平民，但在东阿勒颇，很少有人听说过他们。“同时要注意的是，2016年后阿勒颇全部被解放，‘白头盔’已不需要存在，可我们仍能看到他们的身影，网上不断翻新相关图片或视频，而且其中的获救助者往往被他们‘循环利用’。像小女孩阿雅，在2017年8月就出现在一则报道里，9月又出现在两段不同的新闻中。所以，他们是不诚信的。一次两次‘摆拍’也许还行，但每次都这样，就是本质出问题了。”

切勿偏听偏信

冷战后，美国发动的历次战争无不以宣传战打头阵。比如1991年海湾战争爆发前，美国媒体就大量传播15岁科威特女孩娜伊拉在美国国会听证会上讲述的伊拉克士兵暴行：“在医院工作时，我看到伊拉克士兵拿着枪走进来，他们从保温箱中取出婴儿，拿走保温箱，然后让那些婴儿在冰冷的地板上死去。”这番证词引发美国舆论哗然，为布什总统发动海湾战争提供充分的理由。可是美国作家约翰·麦克阿瑟发现，所谓“医院暴行”只是为美国出兵寻找正当性和必要性的“公关秀”。娜伊拉的真实身份是科威特王室成员，从未在医院工作过，证言的可信度可想而知。但她起到的宣传作用发酵了，中东局势为之一变。

“不要听信毫无根据的宣传，否则会让局势不可收拾。”这是来自多名政治分析人士的劝告，就连与政治毫无关联的音乐人也明白这一点。以色列《耶路撒冷邮报》报道，英国摇滚乐队平克·弗洛伊德前成员、歌手罗杰·沃特斯在巴塞罗那演唱会上直斥“白头盔”虚伪，是“恐怖分子的宣传机器”。他说，听信“白头盔”的宣传言论，“只能让我们支持自己的政府向叙利亚人民扔炸弹”，中东将因此更血腥。

“我们生活的世界上有种怪现状，即宣传似乎比事实更起作用。”沃特斯说，“但对多数人来说，偏听偏信是错误的。我们应该做的，是劝说我们的政府在充分调查之前不要轻启战端。”

新民晚报记者 吴健 特约撰稿人 辛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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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怒怼“演戏”

美英法三国对叙利亚动手，凭借的就是白头盔提供的“证据”——他们7日最先报告叙利亚反对派控制的东古塔地区杜马市遭疑似毒气袭击。俄罗斯表示，这些“证据”纯粹一派胡言，所谓“化武袭击”是“白头盔”在英国特工授意下伪造的，目的就是给西方武力介入叙利亚找借口。

俄罗斯援引杜马市医院急救人员的话称，他们在救治因房屋爆炸而受伤的伤员时，未发现有人表现出中毒症状，只是当陌生人闯进来喊“伤员中毒”后，现场人员才慌乱起来。“当时一群扛着摄像机的人冲进医院，大喊着他们的人被化学武器击中，但没有一个人有化学中毒的症状。”

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称，俄罗斯专家检查了被指控的袭击地点，没有发现任何化学制剂的痕迹。他表示，俄罗斯有证据证明“化武袭击”是某个国家幕后支持的，“一个国家的情报机构正努力领导一场反叙恐俄运动，他们参与了全过程”。

俄罗斯国防部发言人科纳申科夫更直接点名这是一出英国导演、“白头盔”演出的戏：“俄军有确凿证据表明，英国卷入该事件，伦敦对‘白头盔’负责人施加巨大压力，要求他们迅速采取有预谋的挑衅行为。”

图说：“白头盔”组织标志。GJ

获西方大笔资金

俄罗斯媒体还指出，“白头盔”从西方获得大笔资金。“21世纪有线网”报道，“白头盔”刚一成立，就收到英美等国高达1300万美元捐赠。

截至2015年，“白头盔”最大的捐赠者是美国国际开发署，该机构虽打着“为那些为美好生活而奋斗的人们提供帮助”的旗号，背地里却扮演着破坏他国政权的角色，招致很多国家不满，玻利维亚总统莫拉莱斯曾公开宣布将美国国际开发署驱逐出境。

细心人甚至从“白头盔”发布的视频中发现其成员疑似与恐怖分子有关——视频中有“白头盔”成员与极端组织“胜利阵线”分子混在一起，挥舞着代表血腥和恐怖的黑旗。

此外，“白头盔”创建者詹姆斯·梅谢利尔是前英国特工，他创立的公司和美国中央情报局、以色列情报机关以及叙利亚反对派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有这样的背景，“白头盔”的中立性从何谈起？

新民晚报记者 吴健 特约撰稿人 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