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史迪威”会是“厌华派”吗？ 美国新任亚太助理国务卿引人关注

　　10月17日，美国白宫宣布，总统特朗普已提名退役空军准将戴维·史迪威（David Stilwell）出任国务院分管东亚及太平洋事务的助理国务卿，这意味着之前代理该职务的董云裳（Susan Thornton）在7月退休后空缺了三个月、也争议了三个月的美国亚太外交负责人选总算有个眉目了。

图说：美国新任亚太助理国务卿戴维·史迪威。美国国防部官网

　　 这个助理不简单

　　美国国务院的助理国务卿“一把抓”，可谁要是分管亚太事务，那地位就不一样了，鉴于美国在该地区的利益越来越大，加上那里又是大国云集的“竞技场”，特别是随着中国迅速崛起，中美贸易摩擦持续加压的今天，派什么人担当事关重大，也是为什么总统要再三斟酌，而且提名后海的参议院表决通过。诡异的是，这个助理国务卿职务已有19个月没有正式担任者，从2017年3月开始，就一直是资深外交官董云裳代理，当她退休后，连个照应的人都没了，搞得美国开展亚太外交都没个牵头人。

　　其实，董云裳曾被特朗普多次提名“转正”，前任国务卿蒂勒森在2017年6月还亲往参议院推荐过一次，却都被否决。究其原因，是因为掌握主导权的“鹰派”参议员们觉得她对中国“太软”。2018年3月，蒂勒森被“炒鱿鱼”，和蒂勒森“同路”的董云裳自然更难立足。新任国务卿蓬佩奥上任后，董云裳基本“靠边站”，连重要的新加坡美朝首脑峰会都没让她去。才54岁的董云裳只好负气宣布退休。

　　董云裳离开后，谁将接掌这一职务曾众说纷纭。前五角大楼中国事务官员、现美国企业研究所亚洲研究主管丹·布卢门撒尔（Dan Blumenthal，中文名“卜大年”），现任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亚洲事务高级主任马修·波廷格（Matthew Pottinger）和前任太平洋舰队司令斯科特·斯威夫特（Scott Swift）都是呼声很高的候选人，没想到资历最浅、职务最低的史迪威笑到最后。

　　外交“素人”是个“北京控”

　　说起史迪威，中国人总想到二战期间对华友好的中印缅战区参谋长约瑟夫·史迪威，可这位戴维·史迪威和那位老人家没啥血缘关系，但有一点，两人都和中国又不解之缘，两人都当过驻华武官，也都在东亚呆了很长时间，算得上是“东亚通”。

　　戴维·史迪威，1980年以朝鲜语专家加入美国空军，在驻韩国第7航空队服役三年后回国入空军学院学习，并于1987年拿到亚洲历史学士学位和少尉军衔，此后又在1988年拿到夏威夷大学亚洲研究与中文硕士学位，然后才开始接受飞行员训练，是个经典的“携笔从戎”的案例。1993年底，史迪威自驾F-16战斗机从美国飞到东亚，相继在韩国和日本服役至1999年。2008年，他再次回到亚洲，担任驻日第35战斗机联队司令至2010年。2011年至2013年，史迪威出任美国驻华大使馆武官，“看故宫，逛胡同”曾是一大爱好，还曾参加多次中国国防部组织的军事观摩活动，对中国政治、军事、外交乃至文化都有相当了解。从北京回国后，史迪威一直在五角大楼联合参谋部担任亚洲政治军事事务副主任，为太平洋司令部（今印太司令部）和中央司令部服务，并为参联会主席和国防部长提供亚洲特别是中国的政治军事方面建议。2015年退役后，他马上被美军太平洋司令部下设的中国战略中心研究组返聘当主任，同时还当上火奴鲁鲁东西方中心的研究员，整个一“官而优则学”。

　　从这些经历看，史迪威对东亚颇有研究，因为工作的缘故，如今他的汉语说得比当初最早科班学习的朝鲜语还溜。特朗普提名史迪威，明显看中他的功力，能在对华、对亚太政策方面提供更专业和内行的建议。同时，由于史迪威是军人出身，2015年才退役，相比老资格外交家（如董云裳）而言，更容易得到政府和国会内“鹰派”们的好感。顺便提一下，特朗普提名史迪威，符合他此前任命政府官员的一贯特点：喜欢用新人、喜欢用军人。

　　对华态度将如何？

　　史迪威如果得以履新，他的对华态度势必成为大家关注焦点。

　　当年在北京，史迪威曾在交流活动中对中国军官说过：“从历史看，美中关系的利益共同点要多于不同点。”没想到，他在五角大楼任职期间，又和著名的对华强硬派、时任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哈里·哈里斯合作密切，为哈里斯出了不少主意。《华尔街日报》更是认为，史迪威是爱打“台湾牌”，给中国制造麻烦的“厌华派”。一贯对华持强硬立场的前亚太事务助理国务卿拉塞尔欢呼史迪威“雀屏中选”，认为他具有深刻的战略思维，对运用盟友关系为美国对华政策“加分”有帮助。曾在共和党众议院全国委员会任职的埃里克·塞耶斯也认为，史迪威将受到共和党亚洲观察家们的欢迎，并能与特朗普政府内另两位亚洲事务关键人物——国家安全委员会的马修·波廷格和五角大楼的薛瑞福形成良好的“化学反应”。

　　当然，作为助理国务卿，史迪威不是对亚太事务和对华事务的最终决策者，只能扮演建议者和执行者的作用。中美关系如何发展，最终还是取决于包括特朗普在内的美国最高决策者如何抉择，外界只希望，对亚洲和中国都非常了解的史迪威能在这一过程中提供真实准确的信息和建议。

　　新民晚报记者 吴健 特约撰稿人 宋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