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半岛局势在僵局中寻求破局

图说：今年6月，朝美领导人在板门店会晤 图GJ

这一年，半岛局势日趋不安。2019年2月，朝美越南峰会无果而终，可谓是开局不利，预示着这一年朝美无核化谈判无法取得突破。自那以后，朝美关系就在坎坷中徘徊不前，就无核化步骤和方式的巨大分歧一直未能弥合。

随后，朝鲜领导人金正恩4月在最高人民会议强调“自力更生”经济路线，宣称朝鲜不会执念于“解除制裁”。此后，朝鲜先后13次发射了27枚超大型火箭炮和潜射弹道导弹等新型武器。尽管如此，朝鲜单方面暂停核试验和远程、中程导弹试验的承诺依然得以保持，即便是美国总统特朗普也认为朝鲜2019年的短程导弹试验“没有问题”。

6月，朝美韩三国领导人的板门店闪会曾一度带来希望的曙光，特朗普和金正恩的私交得以加深，但后来证明这是一场没有实质性内容的政治秀。10月，朝美瑞典工作层磋商未取得成果；12月，朝鲜进行了两次“重大试验”——在平安北道东仓里导弹发射场进行了两次远程火箭引擎燃烧试验。

美国国务院对朝特别代表兼副国务卿提名人斯蒂芬•比根访韩，公开喊话朝鲜要求见面，但最终未能得到回应。显然，目前来看，朝鲜对与美国谈判失去兴趣，这反映出朝鲜认为发展首脑间的关系能比由工作组谈判的方式产生更好效果。

美国和朝鲜的立场似乎并没有向对方靠拢，原因是双方在让步的范围和顺序上存在分歧。未来美国谈判代表面临的问题是，逐步取消朝鲜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计划以解除制裁，还是要求朝鲜完全无核化以换取全面解除制裁。

韩国依然对朝鲜抱有期待，致力于推动韩朝关系改善和无核化谈判重启。韩国对朝鲜的态度与美国不同。韩国总统文在寅是对朝接触的倡导者。文在寅政府热衷于首尔比华盛顿更早、更多地向平壤作出让步，而美国的对朝制裁束缚了文在寅政府的活动空间，导致韩美关系周期性出现紧张。

2019年开年之初，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访华。6月，为了纪念中朝建交70周年，习近平主席访朝。中朝关系迎来新的发展高潮。中国、俄罗斯和韩国呼吁放松对朝鲜的制裁。日前中俄两国向联合国安理会提交包含放宽部分对朝制裁措施等内容的决议草案。美国国务院对朝特别代表兼副国务卿提名人斯蒂芬•比根结束韩日之旅后临时增加访华议程，意在争取中国在朝核问题等半岛事务上的配合，合作应对朝鲜问题。这也反映出美国对朝鲜的政策需要中国支持。

美国逐渐认识到，朝鲜“不太可能放弃其所有核武器和生产能力，即使它寻求通过谈判达成部分无核化步骤，也只是为了换得美国和国际社会的关键让步”。朝鲜也认为美国一味推动谈判重启旨在博取有利选情，但却不愿以解除有限制裁来换取朝鲜采取去核化相关措施。如果明年朝鲜突破之前的承诺，进行远程弹道导弹试射或核试验，朝核危机将会再起，美国对朝政策将回归极限施压。如果美国打算挽救谈判，或至少为最终的成功奠定基础，就需要调整目前的对朝政策。

本文作者系辽宁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教授、察哈尔学会研究员李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