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述评｜出尔反尔，美国将日益孤立

孙绍波/画

吴健/文

“在国际关系中，每一次变脸和出尔反尔都是对自己国家信誉的又一次损耗和挥霍。”针对美国白宫以“策略性声明”宣布将对500亿美元中国产品征收惩罚关税一事，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强调，此举有悖于不久前中美达成的共识，“中方不想打，但也不怕打贸易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美国《外交政策》高级主编沃泰姆形容，近段时间，特朗普团队有意让美中关系处在“薛定谔的猫”状态（即捉摸不定），喜欢制造混乱，让对手失去平衡，从而攫取最大的利益，但问题是——中国不可能惊慌失措！

此次贸易摩擦，源于3月份美国总统特朗普宣布依据所谓“301调查”结果，将对中国商品大规模征税，并限制中企对美投资。作为回应，中国商务部采取对等措施。之后，双方展开多轮磋商，终于在5月19日发表联合声明，同意采取有效措施实质性减少美对华货物贸易逆差。

言犹在耳，美国却为何反复？《纽约时报》记者伊格内修斯解释，特朗普主政的美国更乐于用“破坏性行动”取得谈判优势，尤其面对集合作伙伴与战略对手于一身的中国时。华盛顿政界一位人士描述，“（特朗普）总统听到人们有关他冒险主义的担心时，他却自得其乐，因为他由此获得心理优势。当人们担心他过于靠近悬崖时，他知道谁都不如自己了解究竟离悬崖多远”。但值得注意的是，特朗普乃至美国政府又从不会孤注一掷，像他做生意时，每每遇到财政危机时，他大多只动用名义，而不会真的投进自己的钱。更能看出特朗普个性的，是高尔夫球赛，其资深球友、参议员格雷厄姆说，若是一对一比赛，特朗普会很小心，若是配对赛，特朗普有了搭档，可以犯错时，他就会寻求出错。格雷厄姆不忘强调一句：“在对华贸易问题上，特朗普认为自己是参加配对赛。”言下之意，中美贸易关系交融甚深，美国自己都明白对华关系绝不是“非黑即白”。

正如美国政界考究的用词，他们定义“对方”的用语有“Enemy”（敌人）和“Adversary”（对手）两个，冷战中苏联对美国来说是“Enemy”，但今天的中国不是，至多是“Adversary”。“对手”和“伙伴”关系是能随时替换的，它们本质上不是敌对、对立关系。

由此看来，美国在贸易上出尔反尔，目的仍是希望逼中国做原则性让步。可“人间正道是沧桑”，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罗戈夫指出，美国不是在尼克松总统1972年访华前的时代，中国的光明未来及在世界中的中心角色已掌握在中国人自己手中。如果特朗普认为他能回到过去并对中国随意“开火”，这可能会加快而非减慢中国发展步伐。

更微妙的是，特朗普当前的贸易重拳主要打在邻国墨西哥身上，和中国在某种程度上只是“前哨战”。特朗普羞辱墨西哥人，坚持要他们为自己想修的边界墙掏钱，就好像墨西哥是美国殖民地。如果特朗普对中国来这一套，那么中国的反应肯定会让他大吃一惊，任何表面上的胜利都是代价惨重的“皮洛士胜利”。在贸易冲突中，必须考虑到相互性，具体来说，就是中国对美国行为的回应。事实上，这正是中方对美方屡屡自食其言作正式回应的要旨所在。中国商务部称，中方将“采取一切适当措施坚决维护本国合法权益”。

无论如何，在特朗普政府各项指数跌入历史最低值之际，中国的反击将令“始作俑者”自食其果。“缺乏经济规划的经济民族主义不会使美国再次变得伟大，事实上，这样做是最糟糕的选择。”美国麦肯锡全球研究所所长马尼卡说过，不光是针对中国，美国推翻一系列已达成的多边或双边协定，以保护主义立场打击其他贸易伙伴的行为，正好让自己在国际社会中正处于越来越孤立的状态。一个典型的案例是美国与欧洲盟国的关系也同步紧张，由于美国也对德国商品征税，德国经济部长齐普里斯声明，美国政府终将自食其果，因为这只会促使德国与中国联合起来。

沃泰姆坦言，美国不要跟中国玩“薛定谔的猫”游戏，“可预期，可信赖”的关系是无比宝贵的财富。中国作为制造中心崛起很难被美国阻止，因为中国凭着“亲诚惠容”的负责任大国精神，与别国建立了牢固的关系。而美国如果失信，对中国进行贸易侵犯，只会让自己陷入经济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