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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尔德名言:“只有群山是我的朋友”!中东第四大民族为何总被抛弃?这里有最全的答案

来源:新民晚报     记者:吴健     作者:吴健     编辑:董群力,顾莹颖     2019-10-16 14:58 | |

  土耳其大举出兵叙利亚北部,围剿库尔德武装人保军(YPG),引得中东局势不稳。作为中东第四大民族,库尔德人却没有自己的祖国,其人口分布在土耳其(1500万)、伊拉克(500万)、伊朗(400万)和叙利亚(100万)。为建立属于自己的“库尔德斯坦”国家,库尔德人在过去数十年间多次举事,但都因国际政治因素而归于失败。实际上,战斗力绝不比别的民族差的库尔德人之所以命运蹉跎,很大程度上与错过历史机缘有关。

  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武士,左边两人系库尔德骑兵。

  土耳其苏丹的御林军

  “狮子”,是任何统治过中东的帝国对库尔德人的普遍评价。没错,从小亚细亚山地走出来的库尔德部落是天生的战士,13世纪打垮欧洲十字军的伊斯兰英雄萨拉丁是杰出代表,而地跨三大洲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之所以兴起,能驯化库尔德人是一大因素,要知道历代苏丹(君主)都极为善待库尔德人,1453年,土耳其灭亡东罗马帝国时,骁勇的库尔德轻骑兵是首批杀进东罗马帝都君士坦丁堡的队伍。

  后人描绘的保卫耶路撒冷的萨拉丁大战十字军统帅、英国“狮心王”理查的场景。

  就像个人一样,奥斯曼帝国存在结构性缺陷,那就是身为统治者的突厥人始终在帝国里处于少数,却要统治人口更多、文明程度更高的基督教民族,为弥补自身不安全感,土耳其无论官员任免、征税还是征兵方面都优待与自己保持相同宗教信仰的库尔德人。

  库尔德民族英雄萨拉丁。

  1918年土耳其在一战中落败,被迫接受协约国提出的《色佛尔条约》,国家面临被肢解,但凯末尔领导国民军抵抗侵略。为分化抵抗运动,协约国企图怂恿库尔德人在凯末尔军队背后插上一刀,并允许其建立面积达30万平方公里的“库尔德斯坦”国家,当时英国已在伊朗境内扶植起傀儡的“库尔德教长国”,由部落首领希姆科和苏尔坦领导(该傀儡政权在1922-1925年间被伊朗中央政府摧毁)。面对如此诱人的建国前景,前奥斯曼帝国军官伊赫萨·努里帕夏领导的库尔德武装却拒绝合作,与凯末尔站在一起,最终在1922年9月的伊兹密尔决战中彻底击败协约国侵略军,取得独立战争的完全胜利。

  土耳其代表签定丧权辱国的《色佛尔条约》。

  1923年,土耳其成立共和国,并与协约国重订《洛桑条约》,大部分库族聚居区被保留在土耳其,但英国强行划定土耳其与自己“委任统治”下的伊拉克王国的边境,将库尔德人世代生活的美索不达米亚高原纳入伊拉克版图。英国人之所以这样做,只因该区域内有摩苏尔和基尔库克两处高产油田,两座油田距土伊边界仅120公里之遥,这也是造成后来库尔德人成为“跨国民族”的重要原因。

  1923年,重订《洛桑条约》时的土耳其版图。

  土耳其伊朗携手镇压

  新的土耳其共和国中,库尔德人占总人口的20%之多,他们本以为凯末尔会给更多自治权,但这显然是错了。凯末尔实施西化改革,不仅取消废除传统宗教哈里发制度,建立西方总统制机构,还实施一系列西化经济改革,令笃信宗教的库尔德人感到失望。双方经过一连串政治斗争,1927年10月,努里帕夏与凯末尔彻底决裂,他在阿格里省打出“阿拉拉特共和国”的旗号,公开与安卡拉对立,这个“新共和国”试图割走土耳其的55%领土,自然不为安卡拉所容,凯末尔立即出动7万大军,双方打得极其惨烈,守卫山寨的库尔德人往往在弹尽援绝后先杀掉自己的家室,然后跳崖自尽,土军很难抓到俘虏。

  “现代土耳其之父”凯末尔。

  面对胶着的战局,土耳其总统凯末尔想到了自己的崇拜者——伊朗国王礼萨·汗,希望他能让土军借道伊朗领土,夹击“阿拉拉特”。礼萨·汗满口答应,因为他要防止本国库尔德人如法炮制。礼萨·汗不仅让土军过境,还加派3万伊朗军队封锁边界,帮助围捕库尔德人。结果,“阿拉拉特”在诞生两个月后就被土耳其和伊朗联手镇压了。作为报复,安卡拉当局从此推行“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政策,不再承认本国库尔德人是民族,改称他们为“山地土耳其人”,不允许他们出版库尔德语书籍,也不允许学校教授库尔德语。

  伊朗国王礼萨·汗是凯末尔的崇拜者,他同样仇视库尔德独立运动。

  库尔德工人党

  正因为库尔德人屡仆屡起的往事,有该民族聚居的中东国家都高度警惕“库尔德斯坦意识”的“溢出效应”,即便相互有矛盾,可一旦有库尔德武装起事,就会联手予以扑灭。1978年,土耳其库尔德学生运动领袖厄贾兰在安卡拉秘密成立库尔德工人党(PKK),旨在将土耳其、伊拉克、伊朗和叙利亚四国的库尔德人居住区组成独立的“库尔德斯坦共和国”。库工党成立的第二年,土耳其政府就以该党企图分裂国家为由予以取缔。从那以后,库工党和土耳其政府军的冲突一直不断。

  “库尔德斯坦复兴协会”成立现场。

  20世纪90年代初,库工党武装力量较强,约有1万名武装人员,游击战的范围也从农村逐渐扩大到城市,并跨越土耳其与伊拉克国境。在1983-1998年库工党最活跃的时期,土军越界进入伊拉克扫荡约有36次之多,有些行动甚至动用了空军战机和坦克。1997年,5万土军深入伊拉克境内200公里,围剿库工党分子。1999年2月16日,土耳其特工在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帮助下,在肯尼亚秘密逮捕库工党领袖厄贾兰,厄贾兰被捕后要求库工党放弃武装斗争。从1999年下半年起,库工党退入伊拉克北部,人数也降到不足5000人。但库工党借助亲美的伊拉克库尔德自治区政府与美国接洽,衍生出分支“库尔德自由生活党”(PJAK),充当美国向伊朗内部渗透的“马前卒”,由于这层关系,库工党得以重获新生。

  库工党领导人厄贾兰。

  不仅如此,2011年,“阿拉伯之春”风暴席卷中东大地,叙利亚爆发内战,群雄并起,阿萨德政府军为集中兵力,主动放弃幼发拉底河东岸大片区域,与库尔德族的叙利亚民主联盟党领导的人民保卫军(YPG)达成“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后者视情况在政府军和反对派之间摇摆,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中间力量,更重要的是,YPG与库工党关系密切,基层军官和骨干力量都得到库工党的支持,自然沦为土耳其憎恶的对象。《华盛顿邮报》曾调侃,用“阿拉伯之春”来描绘2011年之后的阿拉伯国家政治大变局并不恰当,但用“库尔德之春”来描绘库尔德政治集团却很合适。多年来,从伊拉克到叙利亚的库尔德控制区,经济保持相对稳定,外资大量涌入,地区经济年增长率达6%。

  被土耳其特工押解回国的厄贾兰。

  在中东的主要强国中,以色列已经公开支持库尔德人,总理内塔尼亚胡曾宣称“支持库尔德人追求本民族的合法权利”。显然,身处高度孤立之中的以色列渴望在中东找到跟他一样孤立的伙伴,以便抱团取暖。还有一种说法是,以色列执政的利库德集团带有浓重的“报恩情结”,当年以色列建国“十二烈士”中就有一位库尔德犹太人巴拉扎尼,而他当年所参加的极右翼组织伊尔贡正是利库德的源流之一。然而从历史悲剧中汲取教训的库尔德人明白这样的真理:“除了连绵的群山,我们没有朋友。”(新民眼工作室 吴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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