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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后在大洋彼岸再相会

来源:新民晚报     作者:陆海光     编辑:钱卫     2017-11-01 15:09 | |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陆续有8个大学同学去了北美。时隔30年再相会,青春的记忆已定格。

  人生到了秋天,难免怀念春天。

  大学毕业后,同学们的工作轨迹在不断变换。上个世纪八十、九十年代,班中陆续有8个同学去北美。

  浩瀚的太平洋把我们分隔在东西两岸,就像两条平行轨迹,沿着各自的时空前行了三十余年。

  去北美看看同学们!2016年的春天,大学同学聚会,我提出建议,感兴趣的同学不少,都说有意义。

  今年春节后,我把北美行计划微信给了身在彼岸的同学,引来一片欢呼:“一定到我家来住住,我把出国那年带的茅台酒拿出来招待你们,咱一醉方休!”

  现定居在美国洛杉矶的老师,成了我们北美行程的设计师。他建议说:你们还是到美国后,一段一段购买当地的旅游票。如随上海旅行社组的团来,行程被排得满满的,一定没有时间去探望同学。

  飞机升空的那天,上海的高温天也如我们火热的心情拉开了帷幕。

  飞机在洛杉矶机场缓缓降落。下午4点,我们到达预订的“林肯酒店”。总台告知我们:店里不供应晚餐。120美元一晚的酒店居然不供应晚餐!无奈,只得到周边逛逛,寻找晚餐店。不逛不知道,一看,全是中文店招,嘻嘻,这哪像美国呀!简直是中国小城镇的一角。

  完成了黄石公园和拉斯维加斯的旅游后,老师驾车4小时,把我们从拉斯维加斯拉回到洛杉矶。我们真不敢相信,78岁高龄的老师驾车还如此灵敏。他说,每天坚持游泳。

  在美国,第一个邀请我们作客的,是我班的原学习委员。一见面,她还是留存在我记忆里的模样:精力充沛,说话滔滔不绝。她现住的别墅原是一家具商住的,被她买下后,装修得富丽堂皇,且具艺术性。她在一家以色列餐馆设宴招待我们,闲聊时介绍了她的先生。先生到美国后读的是医学统计,后歪打正着,被华尔街招去搞金融模型,于是一家子走上“康庄大道”。

  参观完旧金山市容,金门大桥,和豪门贵族在十七里湾的秀美的海边别墅。我们班的原团支书辛子,驾车专程到水族馆门口迎接我们。辛子在我们班是个才子,到了美国后又多才多艺。在他家,我们兴奋长谈之余,他为我们演奏了扬琴《喜洋洋》,二胡《奔马》,弹奏了钢琴曲《致爱丽丝》,让我们欣赏了他的书法作品。当我们把录像转发到同学微信群时,引来一片欢呼。辛子和他的夫人现在加州的一所外国语学院做中文教授。

  辛子在陪同我们参观斯坦福大学时,向我们谈及1991年到达美国后的困境:当时,我带了两个大箱子,一下飞机,一个箱子就被航空公司弄丢了,全是亲朋好友送的新衣服。我带了800美金,交掉700美金学费后,还剩100美金,这前十年,我在经济上很是拮据和坎坷。

  斯坦福大学的建筑群像一部恢弘的交响乐,一条中轴大道的终点是一座教堂。我想,人只要有信仰,坚持理想,一定能抵达希望的顶点。

  清晨4点,辛子驾车开了3小时把我们送到旧金山机场。我们飞到了温哥华。在我见到过的最美丽的小镇班芙玩了一周,那里没有我们的同学。我们继续飞加东。

  飞机在加拿大多伦多降落时,已是午夜。前来机场迎接,并抢着帮我们搬卸4个大箱子的是泰步骄同学。他现在搞金融,9个月在上海,3个月在多伦多。时间对他来说,是一寸光阴一寸金。

  在多伦多,我还有一位关系更密切的同学老陈,他和我是同桌。他古典汉语极好,原想留校当教师,却被阴差阳错地分配到他不喜欢的机关工作。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他去了加拿大。他知道我爱吃海鲜,亲手做了龙虾、三文鱼等一大桌菜招待我们。

  觥筹交错间,他诙谐地提及初到加拿大,在一家餐馆用“古典汉语洗了10年盘子”。

  现住美国费城的孙荣同学,在我们从上海出发前便关照我们:他7月10日飞上海,要参加一场亲戚的婚礼,得20日回到费城。所以我们将行程改在8月12日从加东飞美东。见面时,孙荣同学的夫人说:他高兴得一晚没睡着!孙荣拿出了1982年我俩在庐山的合影。这张照片我还真没有。他说,我还是他在大学时的入党介绍人。

  时光飞逝,但青春的记忆已定格。

  孙荣同学的家到居住在新泽西州的托尼家只有1小时的路程。这次两个人见面,居然还是到美国后的第一次握手。

  托尼去年在一老年社区刚买了一幢新别墅。社区环境静谧,清晨能看到麋鹿在安静地吃着带露水的嫩草。晚间,在品尝他夫人包的水饺时,他说“1986年去美国。为了赚钱读书,到美国后,他在一家中餐馆做跑堂,晚上住餐馆阁楼上。同是做小工的老一代广东人福建人喜欢搓麻将,吵得他根本无法复习功课。每天只得在学校图书馆坐到最后一刻,坐最后一班公交车回来。他的哥哥在洛杉矶,为了省钱,电话也只能偶尔打打。有一个雨夜,他突然觉得很孤独,于是打电话给哥哥,话毕,哥哥告诉他今天是你的生日。他忍不住泪如雨下。

  托尼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在电影局工作,父亲是著名的生物学家。据我对电影局人事的了解,当年他如不去美国,或在上海电影事业上,或在电影管理上会有一番作为。

  时光不能倒流,只能用来回忆。

  返回祖国的那天到了。托尼驾车把我们送到肯尼迪机场,深情地和我们拥抱告别。他那高大的个子默默地站在那里,目送着我们进入机场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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