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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子绿豆汤

来源:新民晚报     作者:杨士军     编辑:钱卫     2018-03-19 18:19 | |

  老伯用扁担挑着两只金属桶。桶里装的,是我梦寐以求的莲子绿豆汤。那是记忆中最温馨的时光。

  记忆中最温馨的时光,大概是七八岁的夏天,午后,大人们聚在一起乘凉说笑,我则手拿一只大花碗依傍在门口,等待一位老伯的到来。老伯脖子上挂着一条白白毛巾,即便不看,仅听那半唱半叫声,我就知道他来了。老伯肩头放着粗粗的扁担,两头晃着两只铮亮的金属桶。桶里装的,是我梦寐以求的莲子绿豆汤。

  等不及老伯走到我家门口,我便飞奔过去,把钱递上。老伯打开白纱布,散发着淡雅桂花香的莲子绿豆汤就呈现在我面前了,我不自觉地咽口水。老伯拿着勺子,先把桶里的莲子绿豆汤搅和几下,然后熟练地舀起一勺,倒入他的标准碗,一般一勺多一点就可以平上一碗,然后倒入我端的大碗。他边倒边不停地提醒我碗要拿稳当。我自然十分小心地端着碗,生怕莲子绿豆汤泼了出去。老伯在舀第二勺的时候,我在精神上已经开始享用这大碗里的滋味了。而老伯的动作也更加小心,生怕影响了我专注于莲子绿豆汤世界的那份执着。

  把期盼已久的莲子绿豆汤捧回家,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如过节一般。明知妈妈会省给我吃,还是恭敬地给妈妈倒出一小碗。然后急切地舀一勺放入口中,一口汤一下子就溜到肚子里,立时觉得齿颊芬芳,暑渴顿消,清甜香醇的滋味久久留在口中。坐在一隅纳鞋底的母亲,偶尔看一眼我,笑而不语。这淡淡的微笑,至今刻在我脑海里。

  时光飞逝,转眼过去几十年。现在,再也没有人做好莲子绿豆汤担着抬着上街叫卖了。倒是有开了小店的,招牌食品是莲子绿豆汤,也有食品厂里加工好包装好在超市出售的,我也买过这种保质期长达30天的莲子绿豆汤,味道都没法和小时候比。

  有次,母亲在我儿子面前说起我小时候对莲子绿豆汤的酷爱,儿子不屑一顾。是的,我知道他是不明白我的感受的,他们是伴随麦当劳、星巴克长大的一代人,怎么能指望他留恋弄堂深处的莲子绿豆汤呢。

  “湛蓝天宇雨滂沱,新绿初生暖心窝。墙角街旁馨香来,怀旧总是慢生活。”年华逝去,回想孩童时代往事,还是那么真切。杨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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