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鲁迅公园看舟舟指挥

秋天，是申城最好的季节。阳光爽朗但不刺人，照在身上暖暖的。此时，到外面走走，最好。

10月18日下午二点半许，我从鲁迅公园正门进去，进入临时搭建的“上海第三届对口扶贫地区特色农产品展销会”，拦成一圈的专卖区摊位前，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返回，再步入主干道上，每周日下午的歌声和演奏，在旁边一侧如约举行，里三层外三层，不是夸张。这一天，歌声鼎沸，人更多。一位年轻的姑娘在人墙后面，要看，男友抱着她从高处往里瞧。我也被吸引趋前张望，在场子中央，只见个子矮小稍微显胖的舟舟正指挥乐队演奏，难怪，名人效应。电视上见过，舟舟的特殊经历和走上乐坛的传奇故事，现在让我近距离一睹真容看个究竟，很享受。

舟舟穿一件黄颜色的茄克，下面一条深蓝裤子。不是正式的舞台，他没有穿西服，反而更随和更本真了。不装！但是，他在指挥时，依然十分认真。我特别喜欢他的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全神贯注，这是职业的素养。或者说，从事任何一样工作包括爱好，都必须有这样的精神状态。

舟舟的指挥，基本上中规中矩，他的每一个手势都和乐队的节奏是合拍的，在最后起高潮处，他会做出爆发的夸张动作。舟舟是懂行的。可是，我看着看着就觉得有时候并不是他在指挥乐队，而更多的是他完全沉浸在歌声和演奏给他带来的快感当中了。他在付出更在享受，他为之陶醉，已经痴迷。

在观众中，我还发现了市民对他的喜爱。一位上海老爷叔从我身后挤进来，说：“喔唷，舟舟嘛，好久没看见他了。”旁边两位刚来不久的妇女也在对话。一个说，人家讲，舟舟只能让他指挥两三个曲子，多了他会乱来的。

可是我一连听了七八首歌，没有看见他乱来过。舟舟就像一个大明星、指挥家那样，一曲完毕，向观众鞠躬致谢，这是乐坛礼仪。偶尔忘了，经旁边一位阿姨提醒，补上，无伤大雅。我只能说，舟舟浸淫乐坛久矣！他有他的台风，有时他会即兴发挥，不乏神来之笔。他挥舞手臂时，突然停下，转一圈面向观众敬礼。还有，他也跷起大拇指表达对乐队的感谢和褒奖。

在人们喜闻乐见的“地道战，嗨！地道战”的歌声中，场上群中整齐有力地“嗨”起来，极具感染力。舟舟一度神思脱离指挥状态，两手机械无力像钟摆一样上下晃荡，似动态实为进入一种自我休眠的状态。此时，他的脸上表情是严肃的，认真的，没有一丝轻慢。我想，他指挥别人也需要让音乐抚慰自己的心灵。

我以前还听说过，舟舟每周日下午在和平公园指挥。那天，莫不是他应邀前来鲁迅公园客串？关于舟舟，他给我们的震撼和启示是：当一个人把所有的精力心无旁骛地投入自己喜欢的爱好中去时，即使有智力上的缺陷，也一样能够获得成功。我更想说的是这一支乐队。他们由民间高手其中不乏音乐专业退休的人士组成，却心甘情愿接受舟舟的指挥，甘当衬托，这是我们这个社会的大爱，是我们这个城市的温暖与风度。

鲁迅公园的两场“演出”，舟舟的指挥与不期而遇的扶贫展销同时亮相，都是美好的鼓舞人心的。（朱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