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沪携手·脱贫攻坚 | 苍山背后 有一片联系着上海的核桃林

　　被高发村扶贫干部收养七天后，当地的一只小土狗被命名为“小康”。

　　位于苍山背后的高发村属于漾濞县平坡镇，带有彝族语标识的村委会建筑隐匿于居民们赖以为生的核桃林间。 

图说：在核桃林间的高发村　来源/新民晚报 张泽茜 摄（下同）

　　漾濞县的挂职副县长胡漪，一年前由浦东新区政法委派出进行扶贫工作。“来之前朋友问我去哪，我说大理。他回好地方，再问具体是哪个县。我发了漾濞两个字给他，他回我说这两个字到底怎么读。”胡漪说。尽管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工作，但他也表示，现在已经不会因为高原反应一个晚上起来好几次了。挂职一年，胡漪回沪和家人团聚的只有春节。刚刚结束的暑假中，孩子来看他，走的时候问了一句：“爸爸，你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寂寞无聊？”

　　走在高发村的道路上，胡漪问我们觉得当地的路况是不是感觉还好。“修路入户是上海帮扶资金下面的一个项目，现在全村应该都通了。”漾濞县挂职后，胡漪走访漾濞县乡村路上就曾发生了一个差点成了事故的故事。一年前，当地的路面还未拓宽，护栏及水泥路面也没有修整完毕。开在这样路面上，两人一度遭遇险情。看着驾驶员一路狂踩刹车，胡漪没敢说话。直到路面放缓，驾驶员强行用手刹制止车辆前行后。惊魂未定的两人才开了口。“我知道，但是不能说啊，越说人家越慌。车停了我才问他，如果真不行了你打算怎么办。驾驶员回答说只能撞山了，总不能往悬崖开。”胡漪事后回忆。

图说：云南永尧建筑工程有限公司项目部所在的房屋 

　　通往各家门前的道路，带动了当地的人员就业，也给种植核桃的农户们带来了生意。在高发村村口的道路边上，云南永尧建筑工程有限公司项目部所在的房屋内还有人进进出出。据介绍，上海已累计向贫困村投入帮扶资金6763万元，其中包含路、桥、广场等在内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效果良好。这些修路的单位和工人大多来自于云南本地，用材也基本就地取材。来自上海的资金，为当地的基础建设投入了血液，也为产业造血疏通了畅行的“血管”。和核桃相伴20余年，当地的村民杨树何，从自己敲核桃发展到把周边的种植核桃的村民一起叫起来做了核桃粗加工，成了当地核桃小作坊的牵头人。“我们这里一年加工核桃150吨左右，来打工的村民一年收入20万左右。这些加工过的核桃主要卖到上海和江苏。”杨树何说，“路修好了以后，来这边上门收核桃的商贩也来得勤快了。”入户道路的修建，为当地的种植核桃树的人们，找到了将农产送到上海等市场的便捷通道。在核桃作坊打工的祁凤美奶奶今年70多岁，原来在家养鸡养牛，她打算将今年来敲核桃的收入补贴给她孙女交学费。而在当地上学的学生，有些来自周边地域，每天需要花一到两个小时来上学。道路带动核桃农产外输的同时，为吸收当地剩余劳动力和缓解教育压力也带来了一定的帮助。

图说：当地居民在作坊内进行核桃粗加工

　　作为从浦东新区来漾濞县挂职的干部，胡漪的主要职责是将上海的帮扶资金落实到当地项目中，并敦促其通过验收。“资金不少，但合作的推进却有一定难度，同时，怎么保证资金用对也是一门学问。资金帮扶不是养懒人，我们现在改变了原先的模式。比如种植这块，我们给他资金，但资金归集体所有，然后村集体入股企业，企业每年定期给村里面分红。与此同时，企业要设置相关公益岗位给建档立卡户（贫困户），让大家通过劳动获得收益。”胡漪说，“我们这边就是核桃特别多，你要写我，不如多写写核桃。今年9月1日当地还有核桃节，到时候把核桃卖好了，也许脱贫就容易些了。”

　　图说：查守杰家的民宿和核桃树

　　告别核桃林深处与白族聚落相望的高发村，3个半小时左右车距外，是即将举行核桃节的漾濞县苍山西镇光明村。当地的云上村庄项目，就是胡漪所说的新模式合作案例。在这里，有遍地花海的婚庆摄影基地，有都市小资的咖啡馆和民宿，也有凝聚当地文化的核桃古木。围绕当地的节庆和旅游，光明村其他小组甚至外村的居民都来到这里当起了花农、咖啡师和民宿老板，并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居民查守杰就是其中的代表。“我之前是做农家乐的，现在2亩的田地和核桃树入股当地旅游公司，我继续做经营。”项目合作成立后，公司进行房屋翻新建设和经营管理，他本人作为管理者之一继续务工并获得工资收入和10%的股份。据当地的村支书介绍，在当地政策的规定下，农户和企业的合同16年到期。到期后企业建设归农户所有，是否合作意向则取决于农户自己。这最大程度保护了农户的资产和收益。

图说：景区内的分类垃圾桶

　　村子出口不远处立着不同颜色的垃圾桶，另一边，环卫工人正忙着清扫核桃节所用的广场。这个场景，似乎与距离光明村近33小时车距上海市有着些许相似。为核桃林寻找文旅价值的同时，做好生态开发成为了苍山背面的经济点之一。“我们会把白色垃圾放到专门的桶里，一个月环保站的人来收一次桶。我是当地的村民，就在家门口打工了。我家孩子今年13岁在宾川上学，成绩还不错。打工供学费是蛮苦的，但是自己没什么文化了，希望孩子将来能有出息。”环卫工张会珍说。她的管理者何玉明此前则是建档立卡户，目前已以一家人6万多元年收入的高标准脱贫。

　　9月即将到来，在光明村的的核桃古木上，已经绑上了游客们祈福用的红色绸带。在咖啡厅调制咖啡的当地人告诉我们，当地的民宿好像已经订满了。苍山西面的核桃林深处，在上海市进行采摘权义拍的百年核桃树正在生长、结果。假如核桃节期间，它的采摘权拍得者能来观光，也许拍得者能在农户汇报的生长数据之外，看到古树真实而蓬勃的样子。

图说：上海企业义拍获得采摘权的500岁核桃树

　　沪滇扶贫协作推进，携手奔小康行动持续推进。自2016年10月浦东新区结对帮扶大理州以来，累计投入财政帮扶资金7.32亿元。目前，上海市33家市属国有企业结对帮扶33个贫困村，浦东新区21个乡镇、76个村（社区）和65家企业结对帮扶大理州贫困乡镇和贫困村，实现对大理州5个深度贫困乡镇、153个深度贫困村的帮扶全覆盖。乡镇、村、企业结对帮扶方面，累计直接向贫困村投入帮扶资金6763万元。

　　张泽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