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路上的上海市第六十中学,时常传来学生们的欢声笑语。时针拨回91年前,在同一处地点,曾举行过声势浩大的群众集会——1927年3月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胜利后的市民大集会,向世人展现了上海工人阶级伟大的革命力量。
图说:武装起义胜利后大集会旧址 新民晚报记者 张龙 摄
大都市成立革命政权
1926年10月至1927年3月,中共中央和上海区委接连发动上海工人举行三次武装起义,最终推翻了北洋军阀的反动统治,建立了由民众选举产生的上海市民政府,在中国革命史上写下光辉一页。
1927年3月21日,由陈独秀、罗亦农、赵世炎、汪寿华、尹宽、彭述之、周恩来、萧子璋等八人组成的特别委员会,领导了全市工人起义,南市工人纠察队以王若飞为总指挥,兵分三路向反动军警据点进攻。这次起义是经过精心策划、充分准备的,早在3月12日,上海市民代表会议举行成立大会,会议正式成立市民代表会议执行委员会。3月22日,第二次上海市民代表大会在南市九亩地新舞台召开,有千余团体的代表约4000人出席。大会选举并成立上海特别市临时市政府,即上海市民政府,选举产生罗亦农等19名上海市政府委员,还确定原上海县署为办公楼。“市政府委员包括工人、资本家,也有国民党人,是社会各界广泛参与的市民政府。”中共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沈建中表示。
沈建中说,当时的闸北被攻克后,也宣告北洋军阀在上海的统治被彻底推翻。3月23日,拥护临时政府成立的群众大会在青云路广场举行,各界群众约50万人走上广场,热烈庆祝人民选出的政府。
虽然上海特别市临时市政府仅存在24天即宣告结束,但它是在共产党领导下最早由民众在大城市建立起来的革命政权。
集会抗议反动压迫
1927年4月11日深夜,时任中共江浙区委(上海区委)常委、区委职工运动委员会书记、上海总工会代理委员长的汪寿华被青帮流氓头目杜月笙骗至家中赴宴,而后被残忍地活埋于上海城西枫林桥,是“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中第一位牺牲的共产党员。
次日凌晨4时,60余名流氓突然向总工会发起进攻,工人纠察队员当即将他们击退。正值流氓发起第二次冲锋时,国民党第26军一个营赶来,将流氓武器全部缴下。纠察队员见此情形,认为北伐军是来帮助工人的,即请他们入内,谁知国民党军队突然强行缴去工人纠察队枪械,将纠察队员和总工会办事人员赶走,并打死打伤纠察队员和无辜民众数百人。一时间,上海市民群情激愤,在青云路广场举行市民大会,参加者有各区工人、学生和市民共计10万余人。
上海总工会代表向到会群众报告反动派缴纠察队枪械和屠杀工人的经过,以及汪寿华同志被害的消息。许多工人都痛哭失声,表示要为死难烈士复仇!
游行群众义愤填膺,一拥而入,夺回总工会办公地湖州会馆。当夜,上万名徒手工人露宿湖州会馆天井中,誓以生命捍卫总工会。
坚决跟共产党走
“四一二”政变发生后,国民党反动势力公然宣布解散总工会,组建了反动的“工会组织统一委员会”,又查封了总工会的机关报《平民日报》,疯狂屠杀工人领袖。当时,各种势力都在渗透到工厂里,有国民党的、有青帮的、有同乡会的。中国共产党组建的工会积极争取进步人士,同时对站在工人对立面的势力坚决反对,很得民心。
当时上海工人已处于国民党反动势力武力镇压之下,稍一动作即遭枪杀。如再继续组织总同盟罢工,徒增无谓的牺牲。因此,上海总工会于4月15日颁发复工令,通知所有罢工工人即日起忍痛复工,并号召全市工人“继续团结,勿为反动权势所惑,勿因暂时挫折而气馁”。
经过三次武装起义和三次总同盟罢工锻炼的上海工人,正如上海总工会所号召的,并没有在严重的白色恐怖面前退缩。他们鄙视一切工贼的活动,只听“老工会”(上海总工会)的话,并且英勇地宣布“投红不投白”,坚决跟着共产党走,直到革命最后的胜利!
新民晚报见习记者 郜阳
>>专家点评
不应忘记的红色遗址
在党夺取全国政权之前,也曾有上海、南昌、广州等数次夺取中心城市政权的重大尝试,其中像1927年3月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一度夺取上海政权。
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胜利后的市民大集会广场,当时是上海市私立肇和中学的校园。1927年作为庆祝上海工人阶级取得武装起义胜利、夺取上海城市政权的市民大集会场所,理所当然是中共党史上不该被忘记的红色遗址。如今,站在校园中央,仿佛仍能看到当年集会时欢声雷动的喜庆场景。
徐光寿 (上海市中共党史学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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