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现场】《朱买臣》缘何火爆小剧场戏曲节

图说：梨园戏《朱买臣》剧照 图IC

　　【新民晚报·新民网】根据汉代官宦朱买臣休妻故事编剧的梨园戏《朱买臣》是今年上海小剧场戏曲节上票房最为红火的剧目，该剧开票一天就全部售罄。

　　戏曲舞台上关于朱买臣的戏为数不少，但以“大团圆”结局的却唯有这台梨园戏。因剧中大量使用古旧的泉州俚语，所以虽有完整的字幕，但对于上海观众来说很多时候还是如同看“天书”，只能猜个大概。全剧极具喜剧色彩，在让观众领略梨园戏这一古雅剧种世俗一面的同时，也让观众看到了在剧中扮演“赵氏”的梨园戏代表人物曾静萍的另一种舞台形象。

　　语言具有“古早味”

　　《朱买臣》是梨园戏“上路”老戏“十八棚头”之一。此次演出的版本系依据晚清时老艺人口述的手抄本残本，呈现出的是梨园戏老戏的原貌，在语言上特别具有“古早味”，是有名的“嘴白”戏。为此，剧组方特别在演出前安排了一场讲座，邀请梨园戏老艺术家、泉州最负盛名的“讲古”人林赋赋为观众讲解剧中的方言台词。据介绍，剧中特别需要用普通话注释的字、词、句多达532处。

　　在大多数同样题材的戏中，朱买臣的妻子被称为“崔氏”，但在梨园戏中却叫“赵氏存耳”，据称那是因为在泉州话中“崔氏”与“摧死”（勒死）同音。“徛”是站，“障”是怎么，“启”是行礼，“潘”是泔水，“有倒边无倒边”意为“有依靠无依靠”，“罔咧跳”是干着急的意思，“拙晏”意为“已经这么晚了”，“阿谀你爻”为“夸你能干”，“孙的”不是指孙子却是指侄子……果然如主办方所说，如果不听讲座看戏就会有语言障碍。有热心的观众将《朱买臣》此前在泉州演出时林赋赋的讲座速记整理上网，供下午没有听讲座的观众在看戏前“预习”一番。不过即便如此，演出中依然有大量词语让上海观众无法理解，好在几位主演的表演极为出色，现场笑声不断，有的观众甚至笑得前仰后合。

图说：梨园戏《朱买臣》剧照 图IC

　　情节变得很喜感

　　戏曲舞台上关于朱买臣的戏，大多依据传统的演法，守不住清贫的买臣妻有着较为明显的反派痕迹。新的演绎大都从女性视角来诠释买臣妻的所作所为，朱买臣则往往有不少负面的色彩。而梨园戏《朱买臣》却以喜剧来演绎这一其实并不讨喜的故事，“逼休”一场是剧中的重头戏，逼写休书这一规定情节，由颇具“傻大姐”天真活泼风格的买臣妻“赵小娘”与虽悲切切却有些“呆萌”的朱买臣演来却多了许多喜剧色彩。“前村张公”与“钱大姐”的加入，使戏变得更为热闹搞笑。朱买臣虽然让人同情，赵氏却让人恨不起来。

　　该剧的结局也不以“马前泼水”为止，而多了“托公”“说合”两折，“马前泼水”的情节却淡化了，朱买臣与赵氏的重逢戏极少台词，演得也较内敛，较之“逼休”的闹，这一场却显得静，两个主角的状态正好倒了个个儿。“逼休”中活蹦乱跳的赵氏变得怯怯的，而朱买臣却并不盛气凌人或满怀恨意，虽然依然有“马前泼水”的情节，但情绪上却是节制的。因此有观众称，这是自己看到的“最好”的一版“马前泼水”：“这个戏的人物都比较讨喜，看后觉得每个人物都蛮不容易的。相对来说，其他版本的人物对比太明显。”（新民晚报记者 王剑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