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述评 | “禁燃令”传递城市温度

孙绍波/画

宋宁华/文

“爆竹声中一岁除”的传统习俗，正渐渐淡出人们视线。2016年，上海通过地方立法推出“禁燃令”，外环线内的城区全面禁放烟花爆竹。今年春节是“禁燃令”实施的第三个年头，禁燃范围进一步扩大，外环“使用易燃可燃外墙保温材料的高层建筑、耐火等级较低的建筑物”等也作为禁放场所，被称为“升级版”最严“禁燃令”。

刚刚过去的新春佳节，“禁燃”已成为上海人民的默契，在“润物细无声”中，欢乐祥和地过了一个“零燃放”的平安年。在最严“禁燃令”背后，不但蕴含着无数平安志愿者和民警的努力付出，还有许多人在“禁燃”的自觉行动中，默默传递城市温度、维护这个“大家庭”的祥和，连居住在上海的外国人也受到感染，加入到“爱上海”的特别行动中。

凯瑟琳来自俄罗斯，在中国春节里，她变身为平安志愿者，跟着浦东公安分局潍坊派出所的民警，向附近居住的外国人宣传上海禁燃禁放烟花爆竹的政策。在一些居住在上海的外国人眼中，中国人过年就是闹猛，烟花爆竹让他们感到新奇，“禁燃”同样需要说服他们“移风易俗”。“我主要的任务是向外国朋友解释上海采取这项政策的原因——因为我们生活在这么美丽的城市，我们需要维护她的安全，也要为保持她良好的环境做努力。”

作为一名“辣妈”，她还带上6岁的儿子加入志愿者行列。让凯瑟琳开心的是，他们的工作颇有成效，得到许多人的“点赞”。有的外国朋友听了禁燃宣传后，选择不会发出响声的鞭炮挂件挂门上，也是一种参与上海“过年文化”的别样方式。

“禁燃令”的宣传随着春风送暖，已渗透进上海的角角落落。在南京路步行街和淮海路商业街，如果点击“eHuangPu-Free WiFi”无线网络，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红色的8个大字：“禁放禁售烟花爆竹”以及相应的举报电话。这是黄浦消防支队借助无线网络技术，将烟花爆竹“零燃放”宣传进行虚拟化延伸的一部分。春节前夕，静安公安分局也推出了沪语童谣版禁燃禁放主题曲《不放不放2》，“萌萌哒”歌声从居民社区唱到了商务楼宇，不仅社区阿姨爷叔会唱，连外籍志愿者们也用“洋泾浜沪语”唱起了“勿放勿放做榜样”。

在除夕和大年初一，全市30万人次的平安志愿者和3万民警在街头巷尾彻夜守护，迎来了申城干净平安的农历新年。即使冷空气输送和“财神爷”碰了头，上海大年初四夜间至大年初五，白天的空气质量仍维持在了良好水平，证明烟花爆竹禁限放成效显著。

特别值得关注的是，环保部门的数据显示，大年初四16时至大年初五7时，上海外环内外PM2.5浓度基本接近，均保持在优良水平。这说明不管有无“禁燃令”，外环外的上海市民也开始主动拒绝燃放烟花爆竹。一位江西老板说，这几年都在禁燃，老家亲戚今年还给我打电话，说老家那边现在也不让放了；在许多年轻人看来，放鞭炮过年已经“老土”过时了。

杨浦区大学路，过去每到“迎财神”，商家为讨口彩“硝烟弥漫”，市民避之不及眉头紧皱。禁燃之后，在整齐清净中，人气节节攀升，真正把“财神爷”迎进了门。

对老年人而言，禁燃后，终于可以过年睡个安稳觉，不必担心被“连环炸”吓醒；“遛娃族”也无需小心翼翼，可以放心出门，惬意走走逛逛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烟花美则美矣，但在熙熙攘攘的大都市已不合时宜。无论迎新年还是“迎财神”，放鞭炮的习俗已淡出上海市民的生活。仅除夕夜，全市烟花爆竹清扫量和去年同期相比，就下降近7成。无论是举家出游，还是窝里蹲的“佛系生活”；无论是“迎财神”的欢天喜地，还是“送穷神”的忙忙碌碌；中国人在阖家团圆中，期待狗年更旺更红火的日子。

禁燃，让市民在清新的空气中迎来万象更新的一年。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俗”换“旧俗”。没有烟花的年味，没有变淡；传统文化和人情味，却越来越浓，代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