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谈 | 农民代表“灵魂三问”

市人代会继续进行。昨天下午我走进浦东三组会议室，一坐下来就觉得正在发言的代表不一般。

他声音坚定有力，但他讲的话不是上海话，也不是普通话，甚至不是“沪普”，而是“本普”，本地普通话。他的话题也很吸引人：上海本地水产品，绿色认证率只有1%，只有崇明清水大闸蟹……但他最打动我的，是后来采访时感受到的，乡村代表特有的纯朴和韧劲。

网络图

他是市人大代表、市农委干部王德弟。听说我对农业话题有兴趣，恰逢会议半场休息，他一把拉上我来到走廊，神侃起来。

生长于浦东北蔡，王德弟是土生土长的川沙乡下人。工作经历下到浦东机场镇，上到国务院体改办，但农业、农村、农民，是他始终如一的工作对象。

王德弟对三农是真有感情，但他知道有些干部并非如此。有时他听到干部表示要大搞农业，他就发出“灵魂三问”：你是真做农业还是假做农业？真做，好，你是大做还是小做？大做，好，那你是深做还是浅做？三个问题下来，加上专业的追问，干部往往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现在乡村振兴呼声很高，但你在田里搭一个棚不让搭，想修一条路不让修，想新造点乡创设施就更难了。说到这里，王德弟顺手拿过一瓶水：你想做矿泉水，水你可以做，但瓶子不让你做！

图说：罗泾花红村被评为上海市美丽乡村示范村。刘歆 摄

为了替三农发声，加上他说话喜欢直来直去，这些年王德弟也“得罪”了不少人。但只要对农民有利，他就不会退缩。王德弟说，伲乡下人讲不来话，有困难有需求不知道如何表达。他观察过一位农民代表，人代会从开幕到结束，没讲过一句话。所以他更感到自己责无旁贷。

此次政府工作报告酝酿过程中，他多次前往相关部门与起草报告的同志“沟通”，要求不外乎两条：表述三农的位置要靠前，篇幅要大，要让全市人民都感受到市政府、市长是十分重视三农工作的。

快要开会了，王德弟对我说，干部做好三农工作，要有四“情”四“坚”：真情、热情、激情还不够，还要“痴情”。要坚定不移、坚持不懈、坚韧不拔、坚强有力。

其实这四“情”四“坚”，何尝不是每一位心系群众、忠诚履职的人大代表共同的初心和坚守。

沈月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