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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艺术而生·王文娟 何占豪 陈少云 周慧珺 黄宗英印象记

来源:新民晚报     记者:朱渊,孙佳音     编辑:郭影     2019-09-23 10:24 | |

  倾此一生身手绝,德艺双馨美名扬。第七届上海文学艺术奖今天上午揭晓,王文娟、何占豪、陈少云、周慧珺、黄宗英荣膺终身成就奖。

  新民晚报“上海时刻”出品

  人物简介(按姓名笔画为序)

  ●王文娟女1926年12月出生中共党员国家一级演员

  越剧“王派”创始人,其代表作有《春香传》《追鱼》《则天皇帝》《红楼梦》《孟丽君》《忠魂曲》等

  ●何占豪男1933年8月出生中共党员上海音乐学院教授

  主要作品有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与陈钢合作)、弦乐四重奏《烈士日记》、古筝协奏曲《临安遗恨》等

  ●陈少云男1948年9月出生中共党员国家一级演员

  麒派老生出,继承麒派精髓。代表剧目有《成败萧何》《狸猫换太子》《宰相刘罗锅》《东坡宴》《金缕曲》等

  ●周慧珺女1939年12月出生无党派人士国家一级美术师

  擅长行草书,融颜、米于一体,兼及楷、隶、篆诸体,也都别具风貌。1974年出版的第一本字帖《鲁迅诗歌选行书字帖》,连续18版、160万册

  ●黄宗英女1925年7月出生中共党员上海作协专业作家

  著有报告文学《大雁情》《美丽的眼睛》《桔》《小木屋》等,随笔集《故我依然》《上了年纪的禅思》

  王文娟:心中永远有问号

  不做作,少粉饰,够澄清,多豁达,“林妹妹”王文娟见证并参与了越剧的光大繁荣,流芳传世。

  午后,满室阳光,“林妹妹”就这样坐着,似披了一缕金色的纱衣,仍是婉转多情的模样。3年有余,再见王文娟老师,93岁了,清健依然。

  一只玉镯,一枚戒指,一件花衣,简单的修饰便衬出了王老的好气色。“昨天一个晚上没睡着啊。”王文娟的上海话带着绍兴腔,因为耳朵不好,一开口便自然拔高了声调。她掏出一张纸来,一行一行,有涂改,有画圈,“我想了一下,把感想稍微写了写。”她说自己激动并感动,在新中国成立70周年的时间节点,自己获得了沉甸甸的奖项,意义非凡。“我非常幸运,能够在一个文艺蓬勃发展的年代进行艺术创作,拥有了许多优秀的合作者和广大的知音观众,我要感谢他们,尤其是那些默默无闻的幕后英雄。这份荣誉应该与他们共享。”

  经历了衰弱,走过了抗争,迎来了风华,沐浴着昌盛,“林妹妹”赫赫然地迈步走向一个世纪。但王文娟的德与艺,不仅仅因为年轮的自然叠加显得流光溢彩。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其芬华,源于一分真。

  “林妹妹”是纯真的。心向艺术,纯粹,真诚。人前人后,她总说自己“资质平平”,不过是有自知之明而不得不加倍用功。“做人要简单一点,演戏要复杂一点”,这句话陪伴了王文娟一辈子。每次演出前,她至少3天不出门,连电话都不接,揣摩人物需要全身心投入。“比如说演林黛玉,我会一遍遍地看红楼梦。她少时离家,又寄人篱下,许多经历与我接近。”王老的《红楼梦》剧本上,密密麻麻地用红笔写满批注。她是黛玉,黛玉是她,娴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戏如人,大致也是不错的。王老的唱腔平易朴实却韵味浓郁,自然流畅又情真意切,不追求花哨,更注重跟随人物情感的细微变化去行腔,内敛却具爆发力。

  “林妹妹”是较真的。热爱生活,好奇,执着。她总为少小辍学而遗憾,于是和自己较真,活到老学到老,去积攒人生的丰满、艺术的厚重。比起3年前,王老住所的家居和摆设并没有什么变化,与孙道临先生的结婚照仍被擦得一尘不染。只是,墙上多了一幅字帖,桌上多了一只地球仪,这便是王文娟如今的生活日常。她写字画画,修身养性。她似年轻人,心中永远充满了问号。女儿去意大利旅游,她转着地球仪,找到那个像靴子的国家,津津有味听着当地的风土人情;外孙在大学里学习清洁能源和绿色建筑,她非要搞明白这是什么,之后出门看到某幢大楼的太阳能接收装置,老太太便懂经地说:“这个就是环保建筑”。她关心起时局,便打电话邀请能说会道、通晓时事的老友上门“讲课”,从特朗普到经贸战,也能摸个头头是道。

  “90后”王文娟,不见暮气。她热烈生活的模样,更是这个国家气宇轩昂的影射——很多故事,始终向阳。(华心怡)


  何占豪:占得春风曲亦豪

  何占豪家狭小的书房里、琴凳边、书桌旁,永远坐着来求教的学生,屋里也永远有琴声、笑声。

  下午一点,何占豪应声来开门,手里端着吃了一半的外卖盒饭:“来坐来坐,刚给学生讲完课。”10年前,想考上海戏剧学院作曲班的宋艺驰也是这样敲开了何占豪家的门。10年,小宋从一个作曲零基础的考生成长为上海京剧院的专业作曲,创作时遇到问题,第一个想到要讨教的,还是何老师,而且“何老师很幽默,记性好,脑子里有一个巨大的曲库”。

  没有人生来就是好老师。“1964年,从上海音乐学院毕业,我只会创作,并不会教学。但那时我也有一个好老师,就是戏曲界的前辈刘如曾先生。他和我说,‘你把自己的体会讲出来就行了’。所以我一边教,一边总结经验,最后,有了一本和老先生不同的、理论结合实际的教材。我可以很自豪地说,我的学生遍布全国,他们中的一些人成为了现在音乐圈的学科带头人。至于在我的老家浙江省,绝大部分的作曲家都叫我老师。”

  何占豪出生于浙江诸暨,很小就和奶奶背着凳子一起去听戏,传统戏曲的旋律自然而然流淌在他的血液中。“我们这代人的作品,老百姓为什么喜欢,因为听得懂。我这辈子,做了一件事,洋为中用,古为今用。一手伸向西洋,一手伸向古代。”

  和何占豪聊天,这次不说《梁祝》。如果人的一生只困顿于一个话题,那显然太过苍白。

  2009年,厦门总工会专程到上海邀请何占豪为被称为“中国古代音乐活化石”的南音改革作曲,“技术其次,当时我不熟悉这门古老的音乐语言,所以没法下手。”再硬的骨头,总需要人去啃。说起南音,何占豪激动地放下还没吃完的饭盒,“我用了3年时间走进它,写了一部交响南音《陈三五娘》。当时南音申请联合国‘非遗’成功,我想的是,这并不代表着它的命运就是应该被放进博物馆作为文物供起来。怎样既尊重先辈的创作,又用现代科学的眼光去分析取舍,是作曲者必须面对和解决的难点。”

  自1957年考入上海音乐学院管弦系小提琴进修班,何占豪在艺术之路上,已走过了70多载。“在我看来,一个艺术家写什么,都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世界观、艺术观,表达为谁而写,为什么而写,而不是无目的地表现自己的才能。”

  今年“上海之春”闭幕演出,演出了何占豪的二胡协奏《英雄泪-蝶恋花》,“我一直在自觉地写那些红色文化的作品,弦乐四重奏《烈士日记》、交响诗《龙华塔》等,目的就像我另一部弦乐与合唱的题目,《决不忘记过去》。”他希望用作品来激发当代人的爱国情怀,在音乐中缅怀古往今来的英雄们令人敬佩的情感和品质。

  墙上的日历标注显示着主人的忙碌,何占豪面色红润,笑声“呱啦松脆”,完全看不出年龄。

  乐观、豁达的何占豪性格中有绍兴人的爽朗和直接,这或许也是他抵抗岁月的秘籍。沉浸于推广民族音乐现代化,“除了讲课、讲座,近年,我也在很多华人地区举办了我的专场音乐会,而且,主办方常常要求我自己来指挥,因为他们觉得我有激情。”(吴南瑶)

  陈少云:豁出命去“戏疯子”

  细条纹的格子衬衫、洗得略微发白的浅绿麻布裤子,依然是朴素却又谦恭的陈少云,纵然已是扛起“麒派大旗”的老艺术家,陈少云待人永远那么和气。

  时隔两年未登门,陈少云已经搬了家。从铺满梧桐叶的衡山路搬到紧邻中山南二路高架的徐汇苑,虽然牺牲了静谧便利,陈少云和老伴却义无反顾:“京剧院搬到哪里,我们总归搬到哪里,每天都要去院里练功排戏的,近是硬道理。”

  采访约得急,陈少云调整了时间候在家中,记者进门时,他正在琢磨京剧《穆桂英挂帅》的本子。阳光斜斜地从窗口洒进来,室内暖烘烘的,专注的他头上有一层密密的汗。10月3日,陈少云要为京剧名家李佩泓再演程派《穆桂英挂帅》助阵,这也是程派和麒派少见的携手。他调整了风扇的风力,给我留了阴凉又不对着风口的位置,细心道:“吹得不冷吧,我有些怕热。”

  问他最近除了《穆桂英挂帅》还有别的演出任务吗?一旁的老伴杨小安略带嗔怪说:“多少年了,也没有在家里过过中秋,更别说是生日了。”

  原来生于农历九月初九的陈少云,几乎每年国庆期间都排满演出,所以“过生日”这种事是不存在的。或许是同在一所戏校长大、青梅竹马的关系,杨小安熟悉陈少云的为人,也理解他对艺术的热爱,从未在这种“生活琐事”上让他烦扰。只是,担心有糖尿病的陈少云太过劳累,也怕71岁的他每回登台都“豁出命去”演。

  陈少云“豁出命去”的架势,是所有爱他的人都见识过的,两年前助阵花脸名家安平的《黑旋风李逵》时,69岁的他为了完成一个“抢背”硬生生摔断3根肋骨。他硬是撑着演完下半场,竟然瞒过了所有人。次日去医院上了石膏稍作包扎,没几日陈少云又出现在排练厅,跪着也要把戏排完。

  “他这一辈子就这样子,名副其实的‘戏疯子’,到了台上就什么都不顾了。”听老伴这样说,陈少云不好意思笑笑:“不是不顾,就是‘忘我’,没办法,总想要把最好的呈现给观众。”确实,“戏疯子”陈少云对于来邀戏的,不论是同辈大腕或者小辈学生,乃至跨界的同行,都是来者不拒。替人“跨刀”,哪怕就十几分钟的戏,他也要亮出麒派绝活。拍京剧电影《萧何月下追韩信》不用一次替身,唱念做打统统自己来。前几日,跟陈少云学了几年的郭毅要演“萧何”,陈少云又一头扎进排练厅帮着排戏抠戏,临到演出前一天,学生崴了脚,眼看演出就要泡汤,院里剧场正纠结是退票还是改戏,陈少云大手一挥“都别换了,就我来吧!”

  那日,所有观众意外“中了大奖”,纷纷感慨:“都多少年没看老爷子演这一出了,真是赚到。”就连院里的小字辈都纷纷挤到侧台,欣赏这难得的“观摩课”。陈少云说:“能看到我们中国传统京剧走向世界,能让更多人欣赏到‘麒派’艺术的魅力,就是最开心的事。”(朱渊)


  周慧珺:倾此一生纵情书

  晚上六时三刻,如约来到周慧珺家,位于市中心的寓所闹中取静。周慧珺坐在沙发上,抿着老陈皮蜜饯看电视剧《红鲨突击》。皮肤白净,气色甚佳,不像耄耋老人。这源于生活规律,胃口不错,三餐应时。这天,早上一杯奶、一个包子,中午六只饺子,晚上一碗米饭和菜。白天随时打盹,晚上九十点睡觉。我问伊:周老师,侬老酒还吃吗?摇头,“勿切”。

  客厅摆设与一年前大体一样,唯有电视机旁多了一盆兰花,静静绽放。这是学生送给李静的,李静直接搬来给周老师。李静说,周老师刚洗过澡,喝了一杯蔬菜果汁。天气好时,下楼到小区散散步,天气不好时就在房间里走走,阳台坐坐看看花花草草。四十多年来,周慧珺与李静早已师徒亦母女。

  周慧珺的手给我印象最深,我总情不自禁去看。心疼,暗叹,敬重。左手松放于大腿上,右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略显干枯,关节突出,手指变形。就是这双手,伴随她幼年初学赵孟頫,后从米芾《蜀素帖》找到自身气质感应点,心摩手追,青年时得名家指点。这双手,伴随她从展露头角到开风气、领潮流并成为主政上海书坛12年的领军人物。这双手,写出了方圆并举,四面灵动,八面出锋,雅俗共赏,令人赞叹。这双手,伴随她以迥异于他人的强烈书风和独特的个性精神,使书法在视觉冲击力上实现了一个历史性的转折和突破,也把海派传统的审美观推向一个新的境界,她对书法的传承和弘扬做出了巨大贡献。这双手,伴随她沉疴多年,一生坚强,“书法苦旅”,痛快淋漓,探索突破。

  周慧珺因疾病四肢关节变形,手臂无法伸直,行动不便,多次手术……然,一生书写不辍,智慧而成功地演绎了“自胜者强”这一人生哲理。四五年前,分别荣膺中国书法的最高荣誉“兰亭奖”终身成就奖和“上海文学艺术奖”杰出贡献奖。她感慨地说:“我的一生很简单,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书法,这是我最大的快乐,我无怨无悔。”她感谢上海这座伟大的城市给予她厚爱,荣誉实至名归却令她感到不安,“我当再接再厉,为传承和弘扬书法尽绵薄之力。”学生说,周老师今年81岁,荣获“上海文学艺术奖”终身成就奖是大满贯,很圆满。

  周慧珺认为,所谓完美只是相对而言,不完美才是绝对的。书法也正是没有完美,才充满了魅力,探索才没有止境。“我所谓的书法理想境界就是写出我的性情我的风格,同时有较高的书法技术难度,与中国书法传统审美标准也没有大的违背。如果能还有一点时代气息,能在传统审美基础上有一点点突破,那就更好了。”

  身为一代书法大家,谦逊是周慧珺给我的又一深刻印象。2017年10月第一次采访她,她说,“你是晚报记者,我看了几十年,不好采访我,我不够好。”2018年9月,偌大的客厅,依然只悬挂一幅画作,吴湖帆的山水,并未见她自己的墨迹。为何?她指着画作慢吞吞地说:“我的字不好,这个才可以挂。”2019年9月19日晚,我从手机中找出去年李静为我们抓拍的合影,周慧珺看到照片笑了,食指点着自己风趣地说:“这个人,蛮好。”旋即收起笑容,认真地说:“这个人不好,哪能说自己好呢!”一如既往,谦逊而不乏幽默。

  不忍多打扰,轻抚她的手背,告别。她转过手心,握着我,很暖。

  上海的早秋,晚风送爽,不凉不热,刚刚好。一如周慧珺人至暮年,历经世间风雨,阅尽山川河谷,已无波澜。她,安然于自己的世界……(郭影)

  黄宗英:历经艰险不后悔

  从演员到作家,94岁的黄宗英阅尽人生。当我问她,曾有过危险,经历过艰苦,后不后悔,遗不遗憾?黄宗英认真地回答我说:“这辈子,从来没有后悔过。”

  华东医院的病床上,初秋的暖阳很好,黄宗英一头白发,眯眯瞪瞪地睡着,偶尔睁开眼睛,又沉沉地睡去,叫人不忍打扰。想起来去年冬天,也是在这间小小的病房里,我们与老人有过短短两次相聚。

  第一次是11月30日,那天彭小莲导演的最后一部作品《请你记住我》上映。这部电影里穿插在一对年轻人影影绰绰的老上海弄堂生活中的,正是赵丹和黄宗英的爱情故事。黄宗英在大银幕上回忆了很多事,她说:“我做得最成功的事情,就是嫁给了赵丹。”当天下午,我到华东医院探访老人,红色棉袄、红色围巾、红色小帽,黄宗英正捧着10英寸的小屏,专注地在看《乌鸦与麻雀》,阳光和煦、温暖,这一幕美好得叫人不忍打扰。

  于是,我第二天下午又去了。她正在看《林则徐》。还是那一身红,因为“丹”是红的颜色,“想他的时候,就找出这些老片子,看一看”。当我问黄宗英,坚强或是天真,哪一个才是她的生命底色,她认真地说:“开朗。”

  这个开朗的姑娘16岁就到上海来投奔哥哥黄宗江,第二天便去长江大剧院看《蜕变》,被舞台上下的热烈、慷慨深深打动了。导演黄佐临隔日便安排这个高高的“小妹”作了舞台替补。她第一次上了台,不过因为紧张,演得乱七八糟,“最后大哭大闹起来,被人拖下场来”。没想到,黄佐临特地到后台,一字一句对她说,“小妹,明天还你上。”一个女演员,就这样出道了。黄宗英说:“这决定了我的终身”。

  黄宗英记得过去山河沦亡的日子有点难,她无处落脚的时候,黄佐临、丹妮夫妇邀请他们住进了卫乐园,记得在卫乐园吃过的饭读过的书。黄宗英说,很遗憾真正追随黄佐临先生的只有卫乐园的那半年,“但思想的启蒙往往在一瞬间”。

  1965年起,黄宗英在中国作协上海分会专职创作,她用散文的笔法来写报告文学,更用人生的热忱来写报告文学。65岁时,她跟着中央电视台《望长城》剧组挺进罗布泊,在没有一片绿叶、没有一只活鸟的罗布泊待足18个日夜。69岁时,为了支持生态学家徐凤翔,黄宗英第三次进藏,奔赴雅鲁藏布江大拐弯地带——世界第一大峡谷。这一次差点要了她的命,她在林芝解放军115医院有过两天两夜不省人事。

  去年冬天,黄宗英要比现在健朗一些。那时候她会偶尔哼歌,还能拿张旧报纸写写画画。那天伴着床头的那一整排玩偶,她与看护阿姨对答了一首《别说自己老了》:“别说自己老了,别老说自己老了。暮年,该来的烦恼找上了我,我就跟比我还糟糕的人去比较。其实一个人只要积极、乐观、心态平衡,他就永远不会老。”(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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