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参加阅兵活动的法国士兵
受乌克兰危机、中东恐怖主义扩散等影响,欧洲多国重新评估放弃已久的义务兵役制,以应对新的安全威胁。目前,拉脱维亚、乌克兰等东欧国家已决定重启义务兵役制。瑞士安全研究中心研究员贝利称,虽然欧洲国家对恢复义务兵役制的呼声很高,但真正实施起来却颇有难度,各国应根据自身实际情况选择和制定合适的兵役制度。
义务兵役制一度受冷落
冷战结束后,欧洲国家普遍取消义务兵役制,因为大家认为战争已远离欧洲,没必要再维持庞大的军队,量少质精的职业士兵完全能够取代义务兵,从事维和、海外干预等小规模军事行动。况且,先进武器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才能掌握,而义务兵服役时间短,很难通过训练掌握真正的作战技能。更微妙的是,欧洲各国选举时,政治人物纷纷拿削减军费、取消义务兵役制当噱头笼络选民,贝利说:“这意味着义务兵役制在民众中的印象越来越差,以至最后没人会认为征兵是国家安全必须的制度之一。另外,北约集体安全制度更给人一种印象:只要自己加入北约,就自动获得保护伞,国家安全完全可以交由盟友协防。”
数据显示,1990-2013年,欧洲已有24个国家取消义务兵役制,仍坚持这一制度的国家不超过15个。大部分坚持义务兵役制的国家都是出于无奈,“他们担心无法负担实施军队职业化的高昂成本,而且害怕一旦推行职业化,招兵将变得困难,兵源也会变得很单一”。
另外,身处冲突高发地区的欧洲国家也不敢放弃义务兵役制,比如处于分裂状态的乌克兰等国,它们担心一旦取消义务兵役制会大幅削弱本国军队招募兵员的能力,无法应对突然爆发的安全危机。
多重因素促使政策调整
据报道,欧洲不少国家正在对本国兵役制度进行反思,试图重启义务兵役制。法国《费加罗报》称,许多法国人表示,“恢复义务兵役制是个不错的主意,在军队服役一年并不会让我们的生活损失什么”。
贝利认为,义务兵役制之所以可能重出江湖,主要基于以下几点原因:一是对俄罗斯的担心。乌克兰危机爆发后,强大的俄军再次引起欧洲国家(尤其东欧国家)的“忧虑”,已有数个国家宣布调高国防预算并扩充预备役部队,义务兵役制受到这些国家的重视。
二是出于社会需要。贝利认为,并不与俄罗斯接壤的西欧国家也在考虑恢复义务兵役制,实际是为了增强公民的责任感,使其有机会实现自身社会价值。贝利称,义务兵征召体制覆盖全国,是加强人民团结、促进不同种族和社会团体融合的重要手段。受调查者称,今年法国恐怖袭击案频发,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因为社会团体之间缺乏相互认可,而参军正是消除彼此生疏感的有效手段之一。另外,军队被认为是“平民大学”,义务兵服役期满后,可为国家和一些社会部门补充合格的人力资源。调查显示,60%-80%的法国公民支持恢复义务兵役制。
三是当前的全职业化军队进程遭遇困难。对大多数欧洲国家来说,拥有一支全部由志愿兵役人员组成的职业化军队是梦寐以求的目标,但要实现这个目标绝非易事。“很多国家在从义务兵役向志愿兵役转变的过程中都遇到困难,比如成本过高、兵源枯竭等,”贝利说。“有数据表明,职业化士兵的人力成本要比义务兵高得多,再加上高技术装备的研发、采购以及维护费用,国防预算对一些国家来说将成为天文数字。另外,失去义务的约束,很多年轻人将不会把参军作为第一选择,兵源紧张的问题将逐步显露出来。”
尽管恢复义务兵役制成为欧洲民众热议的话题,但贝利认为实现这一目标仍存在困难,“从法律角度来说,义务兵役制的兴废只是政府一纸法令的问题,但具体到操作层面却远不是这么简单”。特别是在西欧国家,强制推行义务兵役制会遭遇法律和社会障碍,“与东欧国家不同,那里(指西欧)的人们已经远离安全威胁多年,尽管他们在讨论恢复义务兵役制,但要真正实施,恐怕会在法律和社会层面上遭遇阻挠”。另外,恢复义务兵役制,还涉及到诸多军事基础设施的建设问题,“在志愿兵役制下,一些国家已把过剩的军事设施(比如训练中心、演习场等)卖掉或拆掉,如今要恢复义务兵役,就需要重建这些设施,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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