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谈 | 熊出没注意

说到北极，人们首先想到的十有八九是雪白、高大、威猛的北极熊。不错，北极熊作为斯瓦尔巴德群岛的标志，这里被称作为北极熊的故乡。

作为北极形象大使，北极熊可谓当之无愧，这一点在朗伊尔城得到充分验证。人，不是这里最多的动物，北极熊才是这儿的主角。2000来号居民的朗伊尔，北极熊的数量却有5000多只。走在大街小巷，“熊出没，注意！”“小心北极熊”的警示标志随处可见。街道马路上，神态迥异的北极熊招贴画和栩栩如生的北极熊雕塑频频向你打着招呼，这可绝不是国内一些越野车屁股上贴着的“熊出没”车贴秀着玩的。它在时时提醒着每个在此生活和旅行的人们：只有俺老熊才是这儿的真正主人。据说，早几年曾有个别游客，不听从告诫，私自突破警戒线远出游逛，被偶尔路过的大白熊逮了个正着，其被袭之状惨不忍睹。

闲逛中，我们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不论进入宾馆、房舍，还是超市、酒吧等，它们的大门都是只能向外开拉，绝无朝里推开的。一打听才明白，这是这儿约定俗成的规矩。朝外开、不锁门的目的就是万一碰上北极熊，随时都可以跑进最近的房屋里避难。而“傻白甜”的北极熊只会推门，绝不会拉门。

真要想与可爱的北极熊来一场不期而遇的邂逅，出城时可千万不要忘了佩带枪支，或请当地持枪向导陪同，这是必须的。正常情况下，北极熊对人类聚居地是敬而远之。但随着全球气候变暖及海冰的不断退缩，往往在夏季，饥饿难耐的北极熊偶尔也会到这里碰碰运气。据说，斯瓦尔巴大学新生入学第一周的野外生存训练课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防熊射击训练。除非万不得已（如熊伤人），否则在北极射杀北极熊是绝对不允许的。“带走的只有照片，留下的只有脚印。”挪威政府规定，在北极严禁猎杀走私各类动物皮毛，更不许带走当地的一草一石，违者严惩不贷。但在当地一家叫作KROA的餐馆的墙上居然挂着一张硕大的北极熊皮。看到我们一脸的疑问，店主笑着告诉说：这是一张自然老死的北极熊皮，悬挂它是得到当局主管部门特别许可的。看来“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的动物保护意识在这里早已深入人心。

在朗伊尔陆地没能实现观熊的愿望，在后来的航程中几度与北极熊相会于北大西洋浮冰群上。用领队的话说，这是最好的安排。因为，观察北极熊是有讲究的，在陆上观察北极熊要有很强的技术做后盾，不然，主食海豹、体能超好，身长腿长、体格壮硕、嗅觉灵敏、速度极快的北极熊很容易对观察者造成伤害。知道这家伙的体能和器官有多好吗？黑黑的尖鼻子，白白的小耳朵，能闻听到两三公里以外海豹的动静和味道；别看平常走路迈着慢悠悠的内八字，撒了欢地跑起来时速可达60多公里，堪比猎豹；相隔5～6米远的两块浮冰立定跳远轻松跃过，要知道它可是重以吨计的大块头啊；手大脚大的它更是游泳高手，光着身子仅用两个前掌狗刨，一口气能在冰海里游上个百十来里，不带喘大气的。虽然它跑得快、站得高，由于我们乘坐的抗冰船船舷有三四层楼高，安全完全有保障。所以，每当探险队发现有北极熊在浮冰上活动并要求大家观察时，被围观的北极熊们要么敬而远之，远远地跑开；要么就近眨巴着自己的小眼睛，与我们深情凝望或眼睁睁看着、深嗅着一大帮远道而来的“人间美味”而不得食，其垂涎之状，逗萌憨态让人忍俊不禁。（伍惟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