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会·养育｜你笑起来真好看

　　自由自在的生命是人间大美。这大美中有你们真好看的笑容！

　　艾眉瑞，你笑起来真好看；艾玛，你也笑起来真好看。

　　在回蒙特利尔的傍晚，下着细雨，去机场的七人座车已经停在门口了，三代人在厅里温暖地告别。女儿幻幻对艾眉瑞说，让谁送呀？艾眉瑞温柔而明亮的眼睛在我们脸上迟疑地滑过，爷爷。她的好看笑容停留在爷爷奶奶的脸上，我有点遗憾。她飞奔过来吻我们，艾玛也摇摆着来吻我们，脸上都是口水。我们在大门口向她们挥手，直至看不到她们的好看笑脸。太太凤说，艾眉瑞还有良心，毕竟爷爷奶奶在加拿大陪伴的日子多。我说，两个孩子出生时你都去了。凤也满足地笑了：来上海艾玛笑着要我抱，就不要你抱，记得我的！

　　艾眉瑞三岁的时候第一次来上海，她来看阿太的时候，阿太的眼里有明亮的光，噢，幻幻的。人的骨肉亲情最深的在于血缘的传递吧？四代的亲情竟然没有留下一张照片，真是不可原谅。艾眉瑞第二次来上海的时候，是拉着艾玛的。在金茂大厦午餐后，三代人合了影，她俩被奶奶外婆抱着，笑容甜甜，拳拳可爱。

　　我对幻幻说，要不要领她们看看外滩，坐坐浦江游轮？幻幻说，她们还不懂呢，儿童乐园最喜欢。那天，到龙湖天街去的时候，我握着艾眉瑞她温柔的手，让凤和她在地下车库入口边等我，我把车开下车库再来接她，我怕我的车技在停车时出错。她看我一个人开却说：我要保护你。真是超越童心之美。在我保证安全的誓言中，她笑了。幻幻离开的时候，艾玛是不待见我的，哭得一脸泪花。后来，她去捞鱼，才不哭，笑着拿回一小缸鱼，在家养着很是欢喜，早上记得会放鱼食。

　　她回蒙特利尔后，我把鱼缸拿回来，用水塘里的水养着，却也养不好，最后遗留的竟是一条从缸里跳出来的鱼，干干地挺在玻璃桌上，待我发现已经死了。是不是鱼不见小公主了呢？我不忍弃，置于砚台上，它晶亮的身体使我想到艾玛捞鱼的憨态及和艾眉瑞争要鱼网的窘样，最后，都一笑而过。现在，她会和姐姐一起奶声奶气地祝我们生日快乐。艾眉瑞则生疏地弹一曲生日快乐，在视频中嫣然一笑。可爱！其实，她都可爱。她从乐园沙坑里奔出来找我，满眼的惊讶也是一种可爱，惊讶后的笑容更是灿烂。我知道我不能离开她的视线，她才会安安静静地给小车装沙。我在她的视线里，她才会细细心心的涂色。于是，我安安静静地看她玩。我在我的长篇小说《和氏璧别传》中夹着艾眉瑞给我采的枫叶，还有一张蜡笔画，画的是辽阔的草地，蓝色的天空，以及一棵顶天立地的大树，草地上鲜花盛开，象征着她美丽的笑脸，还像模像样地用英文签了名。那是她对我的祝福。我想，待艾玛大了以后，我能收到什么礼品呢？什么都好，哪怕是好看的一笑，那是心的温暖，只要她们真心记得。人就靠这真心温暖地活着。

　　今年六一儿童节，幻幻发了一个视频给我们，视频里艾眉瑞笑得很好看地拉着方形纸做的风筝在绿草青枫中奔，风筝飞得低低的，她的头发扬得高高的，像只小鹿。我说，蒙特利尔有大风筝买吗？我们送她一个，飞得高高的多好看！幻幻说，好的，让她考好试，放给你们看。我对艾眉瑞放风筝放得高远是有信心的，我见到过她滑雪的视频，高高的雪山，斜斜的滑道，她似一只小鸟开心地飞翔而过。凤说，练琴也这样多好！我说，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多好。视频里，艾玛呜里呜里吹着不着调的口琴很滑稽，但很好看的是她晶亮的笑眼。艾玛也会蹦迪了，也会仰起笑脸和云儿亲吻。

　　自由自在的生命是人间大美。我希望艾眉瑞和艾玛永远有这样的大美！这大美中有你们真好看的笑容！（徐华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