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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旬上海绒绣非遗传承人的黄岩“乡愁”

来源:新民晚报     记者:毛丽君     作者:毛丽君     编辑:张家愉     2021-12-03 13:15 | |

新民晚报“上海时刻”出品

  尽管在上海生活了50多年,包炎辉仍说自己是“黄岩人”,说话不时流露出“乡音”时,他会哈哈笑着说:“这就是黄岩话啊!”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上海绒绣的传承人,73岁的包炎辉在略显拥挤的工作室里分享着他的工作和生活,彼时阳光透过窗户洒落,给房间里陈列的绒绣作品铺上了一层金黄色。

图说:包炎辉介绍绒绣作品。陈炅玮 摄

  舶来手艺曾辉煌

  北洋泾路717号,一座两层的灰色小洋房,秋日的阳光下,一河之隔的商业广场人声鼎沸,而这边的“上海绒绣传承基地”则安静许多。

  “绒绣,是在特制的网眼麻布上,用彩色羊毛绒线绣出各种画面和图案的刺绣。它是西欧的舶来品,最早是意大利传教士带到上海的,在上海经过100多年的改良和传承,流传下来。”经过岁月的洗礼,包炎辉半长的头发已然全白,这个午后,他慢慢说起了他和上海绒绣的故事。

  从和绒绣结缘,到出任上海红星绒绣厂厂长,从手工业受市场冲击的没落,到自己成立黎辉绒绣公司,大半辈子的努力和坚持,似乎只是一寸光阴的流逝。

  北京人民大会堂内有11个厅陈列着他们团队的作品;作品《毛主席、周总理会见尼克松总统》被作为国礼送给尼克松图书馆;河南郑州黄河迎宾馆内有他们团队迄今为止创作的最大的一幅作品——《嵩岳秋色》,面积达106平方米……几十年来,包炎辉参与组织过许多绒绣作品的创作,成绩辉煌,但如今,他却不得不考虑绒绣的传承问题。

图说:包炎辉(左)检查《浦江朝晖》作品细节。陈炅玮 摄

  新作出炉话传承

  小洋房的二楼有几个工作室,其中一个面积大一些的工作室内,六七个工艺师正在对作品《浦江朝晖》进行最后的调整,这幅长超过11米、宽4米有余的作品近日将接受验收。验收后,它将被送往北京人民大会堂上海厅陈列。

  “这幅作品是17个人历时10个多月绣的,大概用了217公斤绒线、1300多种颜色,施针600多万针。”包炎辉戴上眼镜,拿着打印在KT版上的图案片段,和绣布上的色彩细细比对。一旁的工艺师穿针引线,一针一针飞快地调整着色彩的浓淡、阴影的深浅,“许师傅今年已经80岁了,绣了60多年。我们团队最年轻的成员,也马上60岁了。”

  说起人民大会堂为什么“偏爱”绒绣,包炎辉说,这跟绒绣的特点有关。色彩浓郁像油画,陈列不用玻璃框,易保存。“大会堂各个厅内经常有拍照的需求,如果陈列的作品上有玻璃,甚至油画的色块,拍照容易反光,绒绣不但不会反光,还会吸光吸音,而且几十年也不容易损坏。”他说,现在大作品的订单延长交货期的话,他们还能勉强接,但再过几年,还有人能接吗?

  2007年,洋泾绒绣入选成为浦东新区首批非遗名录;2009年,海派绒绣申请上海市非遗成功;2011年,上海绒绣成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虽然针法不多,但囿于场地的限制,绒绣始终未能像十字绣那样风靡。为了推广和传承,包炎辉尝试生产“DIY自嘎绣”的材料包,便于绒绣进社区、进学校。“做材料包,是为了让更多人可以接触绒绣,这样才有可能从中发现热爱并擅长的人,把这门手艺传承下去。”

  因为场地的限制,绒绣产品出口原材料一般都会外发加工,这些加工点散布在江苏、浙江、安徽、山东等地,虽然规模并不大。

图说:工艺师赶制《浦江朝晖》,验收后将送往人民大会堂上海厅。陈炅玮 摄

  绒绣回乡慰“乡愁”

  关于黄岩和绒绣的话题,正是从原材料加工开始的。

  “我从小在黄岩长大,当时还是黄岩县,小学是在黄岩县第一中心小学上的。”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小学毕业后,包炎辉便离开了黄岩,开始在上海求学、工作,一走就是50多年。“我父亲是做木雕的。小时候母亲经常会在家织草帽、绣花。他们俩都算是手工业者吧。”

  包炎辉说,自己与绒绣结缘,和父母的影响有很大的关系。“小时候我就觉得,要有一门手艺,这样走遍天下都不怕。”而在他的印象里,幼时生活的黄岩,便是一个有着深厚手工业传统的地方。“那时家里邻居很多都跟我母亲一样,会织草帽,会绣花。”

  谈话间,包炎辉对家乡的感情不经意地流露出来。黄岩在他的记忆里,是小时候摆渡来回的永宁江,是下课后放羊的九峰山,是外婆家的橘树、阿姨家屋后的山竹林,是橘子一掰四瓣的独特吃法,是长潭水库未能远足的遗憾。

图说:包炎辉说起他和黄岩的情缘。陈炅玮 摄

  “我有很多同学在黄岩,我也一直关注黄岩的消息。”微信群里,儿时的同学时常分享黄岩的信息,包炎辉都会及时查看,得空他也会回黄岩走走看看。随着年岁的增长和工作的忙碌,走动少了,但他的心里仍一直牵挂着黄岩。

  直到那天,包炎辉在晚报上看到了《布袋乡愁》。“同济大学教授杨贵庆这么多年在黄岩致力于乡村振兴,我看了觉得很亲切。在长三角一体化的背景下,我也想为家乡做些工作,想通过晚报认识杨‘高修’。”包炎辉说,他在看到报道的当下,便给晚报微信公众号留言,希望可以在杨贵庆教授乡村振兴的规划里,融入上海绒绣的元素,而他手边的报纸上,《布袋乡愁》一文随处可见用橙色荧光笔做的记号。他说,下次,他要沿着报道里的路线,再去黄岩走一走。

  在包炎辉的设想里,拥有手工业传统的黄岩是“安置”上海绒绣的理想基地,最简单的,便可以从DIY材料包的制作入手。“这些材料都是环保的,没有污染,也不需要太大的资金,有一个展示的空间就可以,如果当地有人感兴趣,我们也可以开一个工作室,教大家绣。我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常去走走。”

  而这,何尝不是包炎辉的“乡愁”?

  新民晚报记者 毛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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