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随笔｜侠义英雄今何在

95岁的斯坦·李昨日去世，与94岁的金庸日前去世，有着旗鼓相当的震撼力——他们的离去，意味着20世纪两大凭借笔墨创造出的英雄天地，就此失去主心骨。有人说，“我才失去了一个江湖，谁料又失去一个宇宙。”

斯坦·李喜欢在漫威系列电影里露脸的爱好正如希区柯克，但是他绝不是一位“群众演员”，而是创造了整个“漫威宇宙”的艺术家。所谓“漫威宇宙”，指的是他笔下的美国队长、蜘蛛侠、钢铁侠、绿巨人、黑豹等虚拟英雄与现实生活和谐共存的逻辑体系。这个“宇宙”，与金庸的“江湖”也颇为相似。他俩都以现实乃至历史为基础，打造了一个全新的叙事空间，却又折射了当今时代。

起初，他们两个都只是一个握笔的。原名斯坦利·马丁·利博的犹太男孩在经济大萧条的时候到漫画公司做助理。1941年起，以“斯坦·李”为笔名，以画笔行侠仗义。他画笔下的主人公大多为弱小人物遭遇意外拥有超能力后拯救美国乃至地球。美国队长起初是个弱小男生，几乎都过不了征兵体能测试，参加舞会时没有姑娘搭理他。但因为善良，他被选中参加实验成为肌肉强壮、力大无穷的美国队长并参加了二战。蜘蛛侠、钢铁侠和绿巨人也是如此。而斯坦·李和杰克·科比1966年7月推出的“黑豹”作为漫威漫画中的第一位黑人超级英雄，其实暗合了上世纪60年代美国第一个反抗白人歧视的黑人组织“黑豹党”。所以，《黑豹》貌似是一部漫威科幻片，实则是一出以黑人为主角的社会问题剧。如今，大部分黑人运动员大胜之后，会做出“瓦坎达万岁”的动作——在《黑豹》中，瓦坎达是一个隐藏在非洲一以农牧业为掩盖，实则拥有“振金”高科技元素的发达国家。

金庸则在报馆工作，他的“江湖”，也颇有几位弱小善良的人物得道多助成英雄的传奇。张无忌、韦小宝等起初武功实在是有限，但或情商高超或善良至诚，最终的归宿出乎意料……

“宇宙”与“江湖”折射的，其实都是每一个小男孩成长为被赋予“天降大任”的斯人的过程。创造东西大侠的两位老爷子，想告诉我们的其实就是：凡人是英雄，英雄皆凡人。

只是，这两位缔造者离去之后，侠义英雄的故事还会由谁来接续、发展。

朱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