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艺评｜中西贯通《大地之歌》

上海交响乐团日前开启全新的2021~2022音乐季序幕，音乐总监余隆率乐团携手女高音郭森、男中音袁晨野以及男高音夏侯金旭和女中音朱慧玲，为申城爱乐者奉献了中国作曲家叶小纲及奥地利作曲家古斯塔夫·马勒两部同名的交响套曲《大地之歌》。中西贯通，交相呼应。在同一场音乐会中，两位作曲家“隔空对话”。

今年是马勒诞辰110周年。《大地之歌》由马勒创作于1908年，之后1911年其弟子布鲁诺·瓦尔特首演于慕尼黑。一百多年前，从未到过中国的马勒，读到了汉斯·贝特格的《中国之笛》，那是从中文翻译成法语再转译成德语的唐诗。这部作品采用了《中国之笛》里的七首作为歌词，谱写成了流传至今的经典之作《大地之歌》，这在西洋音乐史上是极其罕见的。《大地之歌》满溢着春之希望、秋之伤悲、青春的歌颂、面对死亡的悲切以及对世界的热爱与留恋。

2004年，余隆邀请著名作曲家叶小纲为原诗谱曲，创作了一个更忠实于原著诗意的中国版《大地之歌》。最初的版本只有四个乐章，该作品首演后，广受好评，叶小纲旋即增补了另两个乐章，进而形成了完整版叶氏《大地之歌》。如果说马勒创作的《大地之歌》所展现的是色彩鲜艳的油画，那么叶小纲创作的《大地之歌》则是富有中国元素和意境的水墨画，两者相得益彰、相辅相成。如果把叶小纲的《大地之歌》比作是一款香水，那么它就有着鲜明独特的前调、中调和后调，层次分明，能够使聆听者充分地沉浸于其中，感受到其独一无二的魅力。

参演当晚音乐会的四位歌唱家，都有着不一般的履历。男高音夏侯金旭今年3月刚受到指挥大师蒂勒曼邀请，参演了萨尔茨堡复活节音乐节最新制作的歌剧《图兰朵》；女中音朱慧玲在2018年与著名作曲家谭盾指挥的慕尼黑爱乐合作完成了《敦煌慈悲颂》的世界首演；女高音郭森、男中音袁晨野长期活跃于欧美歌剧舞台。

马勒在《大地之歌》的每一个乐章的结束，都会留下他自己写的一段歌词，用来抒发对人生、对大地的眷恋之情。音乐在极弱的力度中，不知不觉地消逝了。“下马饮君酒，问君何所之？君言不得意，归卧南山陲。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这是唐代著名诗人王维《送别》中的诗句，体现着诗人“悲欣交集”的复杂情感。

正如余隆所说的那样：“今天的世界应该对中国有更多了解，《大地之歌》可以让西方人更好地体会中国文化的深邃与精彩。这是我们这代人的责任，要守住中国文化的根基，传递给全世界，要有这份耐心和信心。”一百多年前，有谁能够料想到古典音乐的未来之一会在中国？一百年后的今天，中国的音乐家能够骄傲地站在世界舞台上自信地展现自我，用中国的声音诠释世界的音乐。世界大同，未来可期，也许这就是我们的文化自信和文化担当吧。（茅亦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