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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红色 艺路前行|孔笙:“江河”“山海”一肩挑的“扫地僧”

来源:新民晚报     记者:吴翔     作者:吴翔     编辑:江妍     2021-02-03 13:2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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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你从来没有注意过,《大江大河》里的卖报赵老头,《琅琊榜》里的砍柴大爷,《父母爱情》里的照相馆员工,还有《鬼吹灯》里的卖茶老板,《欢乐颂》里买早餐的路人、《闯关东》中的客栈老板……这些如少林扫地僧一般深藏不露的角色都是孔笙客串的,而他也是这些经典国剧的导演,今年,他更让《山海情》这样的扶贫剧破圈成了剧王。高手的可怕之处,不是他会一万种招数,而是哪怕只有三招,重复一万遍,便胜却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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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黄觉镜头下的孔笙


抠细节


  说孔笙是“扫地僧”,和他的经历有关。孔笙不算是科班出身的导演,与《大江大河》里的宋运辉颇为相似,1978年的孔笙也和宋运辉一样参加了恢复后的第一届高考,但是宋运辉考上了,他却遗憾地落榜,进入影视圈之后,孔笙一步步从场务干起,1991年开始做摄影,1996年开始做导演。三餐四季,在片场的历练,让孔笙厚积薄发,最终成就了一部部经典。

  提起孔笙的作品,我们一点都不陌生,从《茶马古道》《前门楼子九丈九》《闯关东》直到《温州一家人》《生死线》《大江大河》《山海情》……观众称孔笙“拍遍了中国最近的一百年”;更难能可贵的是,各种题材,孔笙出品,必属精品。

  既然是做精品,孔笙对每个细节都精雕细琢。就拿《山海情》来说,闫妮扮演的杨县长坐的椅子靠背上有很明显的磨损,教育局干部的椅子磨损程度比闫妮的更大,可以看出当地的贫困和基层干部的节俭。还有马得宝写给麦苗的信里的错别字,也证明他文化水平不高;李家太爷喝毒药,大家送他去医院时,坐的是拖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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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山海情》拍摄时,演员现学如何开拖拉机

  这些并不是孔笙的凭空想象。孔笙在深入生活调研过程中,曾查阅到一本拍摄于2000年的相册,相册中西海固艰苦的生活条件让他十分震撼,这些真实的场景也是他创作的基石。孔笙对作品的态度,和宋运辉的一句话是一致的:“我不想辜负这个时代。”


亲手做


  即便如今,在他的片场,你也见不到一个颐指气使的“知名导演”,用《大江大河》雷东宝扮演者杨烁的话说,“他要是不坐在监视器那儿,根本看不出他是导演。”的确,金鹰节曾放出他工作时的画面,时而担任摄影,时而担任手替,时而化身道具组组长、美术组组长、化妆组组长,还给王凯弄造型,还为剧组搬砖……演员童瑶说,“他什么工种都想去尝试。”刘琳也说,“他还经常跟场务抢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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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大江大河》拍摄时,孔笙(中)给演员讲戏

  在拍《大江大河》时,童瑶有一个从坡上滚下来的桥段,孔笙亲自试戏,确认没有危险后,才让童瑶去演。王劲松回忆拍摄《北平无战事》时,有场雨戏,他要演到孔笙喊“停”,最后他没有听到“停”,而是等来了孔笙为他撑起的伞。今年,无论是黄轩还是闫妮,每每提起参加《山海情》的拍摄,总是忍不住大赞孔笙,姚晨、白宇、郭京飞等也都在《山海情》收官时候,特意发文感谢孔笙。

  在片场,各个岗位孔笙都要参与,理解其中甘苦,才能携手前进。


重态度


  拍《大江大河》那年,孔笙曾说,“最重要的是态度。做一件事情得认真,得让大家伙都有一种‘我们要拍大戏了’的感觉!”正所谓,态度决定一切。据说,孔笙有三不拍和三拍:一不拍价值观不正的作品;二不拍格调低下的作品;三不拍雷剧、脑残剧、玛丽苏剧。拍能传递人性温暖、正向价值的;拍有一定文化感和情怀的;拍有真情实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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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孔笙谈起《山海情》的拍摄过程

  选演员,孔笙也是更看重态度,这样的选择,在前些年大家只看长相和流量“风潮”中坚持下来并不容易。而且他坚持演员总片酬不能超过总投资的50%,他说,“钱都给演员了,制作必然就会粗糙。我宁愿请不知名的演员,也要把大部分钱花在制作上。”拍《北平无战事》时,主演的衣服花了很多钱,演员就降低了自己片酬,最后出来的结果大家也让演员都觉得非常值得。

  该花钱的时候,孔笙也不含糊,拍《大江大河》,他造了一个小雷村;拍《父母爱情》,他花了几个月造了一个海岛小渔村;拍《山海情》,他又“造”了一个村,从地窝子到土坯房、砖房都是一点点搭建的……

  未来,孔笙一定还会继续“造”下去,营造一个个精彩绝伦的故事。(新民晚报记者 吴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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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战长沙》拍摄时,孔笙(左二)和霍建华(左)


马上评|做事像事


  霍建华拍完孔笙导演的《战长沙》后竟然产生了“舍不得”的感觉。他说,在现场看见导演给群众演员说戏,乃至拍摄一起向前冲的场面时,真的感觉全剧组都是齐心协力向前冲……

  尽管《欢乐颂》是孔笙被观众评分最低的作品,但依然成为网络话题,加上《琅琊榜》,使他无意中赢得青少年拥趸。他们说,《琅琊榜》里“对称式的画面让强迫症都能心服口服——前景主角是对称的,背景人物也是对称的”。

  孔笙作品里被观众评分最高的是《父母爱情》。这本来是他想“偷个懒”的作品。前一部《温州人家》剧组跑遍四个国家。颠沛流离之后,他原本想静静,找了一部“安静”的戏在一个海岛上来拍。结果,那么多岛,他没一个满意,最后,找了个荒岛重新盖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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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父母爱情》找了个荒岛重新盖了房子

  “做什么都得像那么回事儿”是孔笙挂在嘴边的话,以至于他的团队都以此为标杆追求细节和审美到“强迫症”的程度。这才有观众看一部《战长沙》里吃一碗小馄饨,就能看出《舌尖上的中国》和《深夜食堂》的味道。《士兵突击》编剧兰小龙对他说:“我发现就没人说你不好。”

  他答:“我们只不过是做了我们该做的事。”(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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