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长篇很难写

图说：不久前王安忆出了中篇小说集《红豆生南国》 主办方供图

　　淡花马甲裙外罩一件白色薄外套，头发随意地在脑后盘了个发髻，挎着个大包说一会儿顺路要去超市买点菜……昨天下午，王安忆就以这样一种“家常”的形象出现在记者面前。在“难读”的《匿名》之后，不久前王安忆一下子出了中篇小说集《红豆生南国》、散文随笔集《仙缘与尘缘》两本新书，中篇小说集“回归”了王安忆非常擅长的都市生活日常。她说：“我经常这样，做一些难的事情，再回到正常的状态。”　　

　　小说为何变得难看

　　《红豆生南国》收录的三个中篇都创作于2016年，两篇是王安忆在纽约做访问学者时完成的，一篇则是回到上海写完的。三个故事的主角都是都市移民——《乡关处处》讲在上海的绍兴钟点工月娥，《红豆生南国》的主角是随养母偷渡去了香港的内地男孩，而《向西，向西，向南》讲的是一路相伴的两个女人的情谊。经历了《匿名》创作的艰难之后，王安忆说这几个中篇“写起来津津有味”，虽然不会刻意考虑把故事写得好看，但“不好看我自己都写不下去”。这些年的严肃小说，有一种“不好看”的倾向，讲故事的乐趣越来越少，“小说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难看？”王安忆认为和知识分子的介入有关，“知识分子的介入，小说变成越来越学院化，思想的任务很重，对叙事就忽略了。”“好的小说家，他有思想，也会有故事的，他的思想是用故事来表达的。”

图说：王安忆“一天看十万字不在话下” 主办方供图

　　长篇不单是写得长

　　和现在动不动就好几本的“超长篇”相比，王安忆的小说都不算长，哪怕是长篇小说，都非常节制。在被问到下一个长篇准备写什么时，王安忆表示今年只准备写些“闲文章”，“其实长篇是很难写、很难写的。”“我们以为写得长就是长篇，其实长篇真的不是靠篇幅来证明的。”王安忆说，“现在写长篇非常普遍，任何人拎起来都是长篇，因为出版社要长篇，我们现在很多人是不得已去写长篇。”王安忆认为，长篇小说这种体载需要一个重要级的内容来支撑，而不仅仅够长就是长篇。

　　翻译质量至关重要

　　王安忆的阅读量特别大，“一天看十万字不在话下”。王安忆说：“我们和你们不一样，你们都是学院里应试考试那么考出来的，我们是在社会上生长起来的。我们整个文学修养就靠读书。”王安忆看的不仅仅是严肃小说，还有很多类型小说，她还曾出过一本书，叫作《华丽家族：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世界》，整本书都用来分析这位侦探小说女王和她的作品。她还看史蒂芬·金，会自己掏钱买东野圭吾的小说，她认为类型小说也有优劣，国内也有一些好的类型小说家。”王安忆对眼下很多翻译小说的译文质量颇多不满，她说有些非常好的书但翻译“太不好了”。王安忆认为，出版社花了那么多钱引进版权，但翻译不好，也是一种浪费。（记者 王剑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