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场听证会 两党“拉选票” 弹劾总统调查“意在沛公”

美国国会众议院11月15日启动针对总统特朗普弹劾案的第二场公开听证会，证人是美国前驻乌克兰大使约万诺维奇。对众议院民主党人来说，扒出更多特朗普的“黑料”才是王道。而对特朗普一方来说，如何优雅应战显示清白似乎更是个难题。弹劾大戏如何收场？相对于明年大选，也许这不是一个问题。

图说：当地时间11月15日，美国国会众议院举行的特朗普弹劾案第二场公开听证会上，美国前驻乌克兰大使玛丽-约万诺维奇到国会公开作证。东方IC

最新听证会看两大焦点

在13日首场公开听证会中，民主党有不小的斩获。美国驻乌克兰临时代办泰勒披露出新的信息，其助手曾“无意中”听到特朗普与美国驻欧盟大使桑德兰通话，了解乌克兰调查拜登儿子案件的进展。

众议院议长佩洛西底气越来越足，干脆将指控特朗普的罪状明确定性为行贿罪，而不仅仅是滥用权力。但指控行贿罪可能引起共和党更大的反弹，特别是对美国民众中来自中西部下层、法律知识欠缺的特朗普“死忠粉”来说，特朗普为调查腐败而行贿另一个国家，实在匪夷所思。

而从第二场听证会来看，证人还是那些证人，爆的料还是那些旧料，但也有一些独特的看点。

第一个看点是约万诺维奇是否有必要作为弹劾案证人出席听证会。共和党宣称，约万诺维奇和弹劾案之间存在很大的间接性，而且解雇大使是总统的法定权力。但在民主党看来，约万诺维奇被非正常解职牵涉到特朗普的私人律师朱利安尼，即特朗普暗度陈仓，绕开约万诺维奇为代表的对乌正式外交渠道，滥用总统权力。

第二个看点是特朗普是否妨碍调查、恐吓证人。特朗普通过推特不停地就弹劾案发表情绪性看法，其过激言论被一些民主党人视为妨碍调查、恐吓证人。如果特朗普的言行进一步加剧，为弹劾调查提供“神助攻”，也是不无可能。

特朗普悲情牌能否奏效

目前弹劾案似乎变成各说各有理的罗生门，两党在法律与政治两条战线同时展开肉搏战。民主党竭力表明自己是严格依照宪法办事，共和党尤其是特朗普则大打悲情牌，将弹劾案全力引向“政治迫害”。

由于共和党始终无法从法理上对弹劾调查进行有力反驳，因而他们的反应一如既往是情绪大于理智，在政治上搅浑水，导致政党斗争、阴谋论等说法甚嚣尘上。特朗普也声称这是美国历史上最大的“猎巫”行动，大打悲情牌。

特朗普的悲情牌能否最终压过民主党的法律牌？从法律层面看，特朗普是否应被弹劾，关键并不是拜登及其儿子是否真有腐败，而是特朗普是否真要求乌克兰调查对手。即使拜登父子有腐败，“反腐英雄”特朗普也不能因此免除被弹劾的命运。

民主党醉翁之意在民意

尽管共和党在法律战中处于下风，但民主党并没有十足把握将特朗普赶下台。这首先是美国宪政体制的保守性造成的，美国宪法既想利用政党政治来实现两党相互牵制，又希望两党在国会作为一个整体对总统进行权力制衡，这是鱼和熊掌难以兼得的事情。在这种体制约束下，特朗普将受益于美国两党政治高度极化带来的“红利”。因为参议院共和党人将在狭隘的政党利益挟持下，投票否决对他的弹劾定罪。

既然如此，民主党为什么还大动干戈推动弹劾？显然只能从政治博弈角度予以解读。从政治战来看，抓住一切时机揪对方辫子是惯常做法，为本党候选人助一臂之力也是应有之义。

要想打破共和党的铁板一块，就需要民主党跟特朗普有样学样，诉诸民意来施压政治压力，最重要的就是不断唤起民众的宪法危机意识。

因为对于弹劾总统，美国宪法只是规定了一个粗疏的背景框架，无法确保实体正义。即使参议员以一党之私庇护严重违法的总统，宪法也没有提供惩罚手段。对参议员的唯一威慑只能通过选民手中的选票来实现。民众一旦从宪政危机和公共利益的角度来看待弹劾案，那么无论特朗普是否最终被弹劾，共和党的民意基础将受到最大程度的削弱，这也许是民主党发起弹劾的真正“醉翁之意”。赵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