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加索火药桶”虽暂时熄火 400多逝去的生命却令人唏嘘

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达成在纳卡地区停火的协议10日12时正式生效，但双方均指责对方违反协议发动袭击，也均否认对方的指控。

无论如何，十多天来硝烟不断的纳卡地区终于看到了一点和平的光亮。然而，那些在冲突中逝去的生命，却已经看不到这一幕。自战火燃起的那一刻，悲剧就注定要上演：在无情的炮弹面前，死亡、恐惧和伤害无处不在。走上战场的人，将面对未知的命运。而最大的受害者，不是别人，正是战火下的无辜百姓。

图说：10月9日，一名男子站在纳卡地区首府斯捷潘纳克特的一处建筑废墟上。新华社

老兵重回战场

83岁的亚美尼亚老兵拉金决定重返战场，哪怕他知道，将面对的是无情的炮火和随处可见的悲剧。

“我请求上战场，和士兵们一起并肩作战！”当拉金2日来到当地一个非政府组织办公室时，已是气喘吁吁。稍事喘息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叠服役证明，态度坚决地说：“我曾在1992年到1994年期间参加过战争，这次，请给我一笔钱支援我去前线。”

面对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工作人员的第一反应是“劝退”。老人不肯，眼神反而更加坚定，他进一步解释：“我的妻子几年前去世了，我的儿子也死于肺癌，我已了无牵挂。但我们的年轻人，他们还会有很好的未来。如果能用我的生命能换回一个年轻士兵的生命，那我很愿意这样做。你们，真的不用在意我的年纪，我现在每天都还在打猎呢！”

商量一番后，工作人员拿出一个装有现金的信封对老人说：“我们可以给你一笔钱，但不是为了让你去打仗，你可以用这笔钱交水电费或者买些食物。”

拉金十分生气，他拒绝了这笔钱，激动地起身，径直朝门口走去。工作人员只好上前将他拦下，答应他的请求。几天后，白发老人踏上了前往战场之路。

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均在冲突发生当天就宣布进行全国范围军事动员，也都很快得到各自民众的积极响应。

在阿塞拜疆首都巴库，几十名年轻人聚集在一个征兵中心外准备报名。“愿上帝保佑我们的军队，胜利是我们的。”新兵米尔扎耶夫祷告完就立即钻进了前往纳卡的汽车。

相似的场景也发生在亚美尼亚首都埃里温。“我们的国家深陷困境，我们必须担起重任去支援我们的军队。”新兵巴雷基安如是说。

平民流离失所

就算不在真正的战场，伴随战争而来的一切也足以打破两国民众生活的平静。恐惧和担心，在两国同时蔓延。

83岁的霍瓦基米安和两个女儿8日逃离位于纳卡的家，住进一个由幼儿园临时改造的收容所里。

“门，窗，一切都落在了我的头上。”四天前一颗突如其来的炮弹带走了两个邻居的生命，也摧毁了霍瓦基米安的家。

一旁的女儿拉起母亲黑色衬衫的袖子，胳膊上的伤疤格外醒目。霍瓦基米安立刻放下袖子，试图掩盖这个爆炸“遗留物”。“成千上万的人和我有着共同的遭遇，我不知道死亡会何时降临。” 战争的不确定性让她忧伤且不安。

同住在这所幼儿园里，81岁的霍斯皮安有着同样的忧虑。她的家在一场空袭后面目全非，多年苦心经营的农场也毁于一旦。对此，她感到茫然，泣不成声：“我的很多亲人都死于这场战争，我不敢想象，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每天都会有人来到这里，带着创伤和恐惧。说实话，每个人的处境都十分艰难，而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国际援助。” 哈查特瑞安是幼儿园负责人，战争爆发后，他和一群志愿者将这里改造成临时避难所，以帮助那些因战争而失去家园的人们。

随时都有死亡

亚美尼亚足球运动员达什托扬5日在与阿塞拜疆的战争中不幸丧生，年仅22岁。他所在的俱乐部也发表声明称，“达什托扬是为国家献出生命的英雄”。

路透社8日报道，纳卡冲突已造成至少400人死亡，包括纳卡地区350名军人、19名平民，以及31名阿塞拜疆平民。

全民皆兵、流离失所、生命逝去……种种触目惊心的现状背后，隐藏着太多人的血与泪。这些发生在普通人身上的故事，也让人再次看清了战争的残酷。

和平，是多么的珍贵！

新民晚报记者 王若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