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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莲成,且听金花孃孃说一段烟尘往事

来源:新民晚报     作者:刘迪     编辑:吴南瑶     2017-12-27 17:22 | |

金花孃孃微微一笑,牙齿上镶着的桃形翡翠就会露出来,绿得醉人……牙齿上镶金嵌玉,大概是那个时期富家女子的时尚。

最初,金花孃孃的故事是外婆讲给妈妈听的,后来,妈妈又讲给她听,一讲就是几十年,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修葺、补遗、重复中,它日臻丰盈,慢慢地,这个故事长大了,枝繁叶茂,活色生香,花开现莲。时光荏苒,如今,妈妈已经九十四了,算下来,金花孃孃往生已半个多世纪,她自己也成外婆了,她想把心里盛不下的这个故事,讲给女儿和外孙听,可是,也许是太久远了,他们不爱听,她不想金花孃孃的故事到她这里断掉……

金花是外婆家族里的小孃孃,大家闺秀,美丽善良,为追求自由和爱情,被山村混混长根诱惑,抛夫弃子,私奔上海滩,演绎了一场一波三折的人间悲剧……

于是,她用了三个月,依着自己内心的节奏,每天三千字,把烂熟于心,呼之欲出的传说敲进电脑,完成了长篇处女作《江南烟尘》,可谓花落莲成。她说:金花孃孃的故事,我想从“桶里水,钵里饭”写起,语言要质朴、明快、自然……其实,金花孃孃的真实命运比书中还要悲惨,我是不忍心那样写……

《江南烟尘》以女主金花,落花成泥,如泣如诉的兴衰人生为主线,那些绵密灵动的细节,像茂盛晶莹的叶片,携着雨露和芳香,让我们真切地看到了彼时的繁华光景,以及人心的善良、仁厚和宽容。无论什么年代,无论闹市还是山村,无论战乱还是灾年,都有永不泯灭的人性光芒,它们像寒冬里绽放的梅花,夜空里闪烁的星星,总能让我们感到人间的美好。我们在郎绮屏的书里,看到很多这样有质感的描写。

“村里有个大户人家,门口放着一个大水缸,秋冬开始,里面就用凉水泡着年糕,每天叫长工换水。旁边有一个泥砌的小灶,放些柴火。讨饭佬经过,任由他们自己捞年糕烤着吃,旁边还有两个罐子,一个放糖,一个放盐……”

今年年底,新书顺利出版,“郎绮屏”三个字妥妥地印在了湖蓝色的封面上。朋友们为她搞了一个雅集,庆贺这个被三代传诵的故事得见天日。作家、诗人曹小航说:遇人不淑,是女人的致命伤。在婚姻与情爱的挣扎中,实质是男女不堪琐碎的撕扯。郎绮屏的父亲,作家朗慕中在感觉意外的同时,不无骄傲地说:在她清丽婉约的笔下,交织着一种回肠荡气的怀旧情素……

一场凄楚的悲剧,让人感叹的却是人性的善良仁和和宽厚,它让我们仿佛看到,一朵朵莲花在泥塘中绽放。(刘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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