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春节,好多饭店照常营业,想吃饭一定能找到地方。但过去,春节里很多饭店都是打烊的,人们大都在家里做饭备菜。最热闹的当数灶披间(厨房),由于当时灶披间都是几户人家合用的,春节期间可谓热闹非凡,你家蒸糯米糕,他家做春卷;你家做走油肉,他家做蛋饺、肉圆,一片忙碌情景。
记得小时候,家里的灶披间是三户人家合用,面积不算小,有个十二三平方,但到年三十,灶披间就显得很拥挤。一只水龙头,大家都抢着洗,除了洗菜外,每家每户还要赶在年前,把家里的衣服、床单、被套都要洗干净。所以,一只水龙头根本不够用,大家只能见缝插针。有时,由于水龙头被某户人家长时间“霸占”,另几户人家的脸就立即拉长了。
由于母亲是教师,寒暑有两个假期,因此我们家做年夜饭比别人有了“优势”。当别家的父母都还在上班时,我母亲早早就开始在灶披间里准备起了年夜饭,用现在话来讲,这叫“错峰”。
我们家年夜饭的“重磅”菜,都是母亲的拿手菜:丝笋烧肉、走油蹄髈和酒糟白斩鸡。丝笋是早几天就泡在淘米水里发;而走油蹄髈则是先将蹄髈放开水里煮一下,然后用冷水冲好后晾干,再放油锅里炸,待皮起泡后,再用上海人习惯的吃法酱油烧,然后切成一片一片,放上些香菜点缀一下,味道相当好,不亚于现在外面买的熟菜;酒糟白斩鸡现在人可能很少吃到了,那个酒香味,闻闻都会流口水。
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年少的我也开始学着帮忙做年夜饭。
能帮什么呢?做蛋饺吧!于是,一只小凳子,一把铁勺子,一大碗化了的冰蛋,一些肉糜和一块猪油,坐在煤球炉旁,开始了灶披间里学煎蛋饺。
煎蛋饺是个细活,煤球炉的火还不能太旺,先把猪油在铁勺子里抹一下,再把一勺蛋下去,并“快速”左右前后翻成像蛋皮,然后放上肉糜,翻个身就算成功了。刚开始时,由于心急不懂规律,每次一勺蛋下去,都做成了蛋饼,母亲看了直摇头。为此,没有少挨大人的责怪。
其实,那年头大年夜灶披间里是最热闹的,家家户户都要忙到深更半夜,甚至到年初一的凌晨。各家各户忙完了年夜饭,便开始了磨水磨粉、做八宝饭、炒瓜子等。现在人们都上超市购买八宝饭、汤圆……过去计划经济年代里,商店没有这些东西供应,全靠自己做,而且都得在大年三十前做好。
大年夜灶披间里忙碌的身影往往到年初一零点过后才渐渐开始“收工”。
几十年过去了,计划经济时代的配给制早已不复存在了,人们再也不需要挤在拥挤的灶披间里准备年夜饭了。但当年那种年三十晚上灶披间里浓浓的年味,却让人难忘。(龙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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