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是我的一半,绘画是另一半,我的画室和书房相隔三米远,我经常在这里“甜密地往返”。
我书房对面是间资料室,堆满各种资料和手稿,斜对面便是画室。我的画室很小。我曾去北京方庄拜访吴冠中先生,见过他的画室,不足二十平方米,一张矮矮的画案,小桌小柜,笔墨纸张,满墙墨点色斑,简陋之极。那是我见过的当代画家中最小、最“寒酸”的画室。它叫我暗暗称奇,这小小画室居然诞生出那么多传世杰作。
我的画室小,画案上最大只能画一张“四尺整纸”,这没关系,我不画太大的画;而且它对我很重要,写作是我的一半,绘画是另一半,这两间房中间相隔三米远。我却经常在这里“甜密地往返”。
我每次画完画,都会把画室收拾整齐,毛笔和色碟洗干净,纸墨笔砚重新摆好,这样做为了走进画室,有了感觉,挥毫即可作画,很快进入状态。于是,每每在书房写作时坐久了,乏了,便会很自然地走进画室,或书或画,信由性情涂抹一番,一些心爱的小品也就是这么出来的。
在作画的过程中,常常由于水墨过湿,要等纸干了才能接着再画。特别是我喜欢用“湿染”之法,这样等候纸干的时间就会更长。此时,则又会很自然地去到书房,坐到桌前,倘若心中生一些有意味的文字,便会拿起笔写上一阵子。待回到画室时,纸已干了,正好再画。
近二十年,不知我在这两个房间中走了多少来回。这是我人生中走得最多、最短、最美妙的一条“小路”。
我更喜欢一种感觉,就是晨起之后,精饱神足,创造的欲望在心里鼓胀,却“胸无成竹”。我爬到小楼上,左为画室,右为书房。此刻好像一切在听凭神示。只要我走进哪个房间,就会在那里起劲地干上半天一天。这时候,一切都全由性情。我喜欢信由性情,让性情来做我的主人。
但是,我说的这种感觉只是在二十年前。那时,我还没有全身投入到文化遗产抢救。但此后就没有了,许久没有了。(冯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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