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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着,挺好

来源:新民晚报     作者:崔立     编辑:钱卫     2021-09-10 14:43 | |

  早高峰的地铁里,我遇上了那个老人好几回。

  我是在早高峰的地铁里看到的老人,他的两鬓略显斑白,身子有几分瘦弱。在地铁门打开的同时,原本在我身后的老人“噌”地一下就蹿到了我的前面,并且很精准地发现并坐上了一个空座。身后,一个似还睡眼蒙眬的八九岁小男孩,几乎是被后面拥挤的乘客给推了进来。老人说,快!赶紧坐下来!老人起身,拉着小男孩坐上了他占下的座位。小男孩刚坐下,眼睛就又闭住了,小嘴蠕动着,一呼一吸间,似又进入了梦乡。地铁在某一站停下前,老人轻轻拍了下小男孩,说,到了,快醒醒!

  因为差不多的坐地铁时间,我又遇上了老人好几回。每次车门一打开,老人都是“一马当先”地从拥挤的人群中冲出,在车厢里找到并坐上空座。有次我在老人前面,特意靠边上些。老人觉察了,不由朝我点了下头。但我后来也发现,即便车厢里有两个或更多的空座,老人也都不会坐下来,只静静地站在小男孩的身边,稳稳地靠住他。

  那次,地铁徐徐开动的车厢里,多出了许多空座。我终是没忍住,问老人,空位有多的,你怎么不坐?老人看我一眼,忽然笑着说,你们年轻人上班也辛苦,座位留给你们更好。又说,这个孩子,读书也辛苦,每天一大早要赶去上学,晚上作业又这么多,每天的睡觉时间都不够,只能让他在座位上多睡一会。老人似不无歉意地说了句。

  我说,其实你也辛苦,一大早送孩子,地铁上摇摇晃晃的,反正座位多,你可以坐一会的。

  老人说,我站着,也挺好。(崔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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