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说，诗歌不会消亡

　　小编的话 有人说，诗歌是前科学时代的人类生活，随着科学对旧生活的不断淘汰，诗歌自然会被淘汰，而走向消亡。但雨果的论调却并非如此。

　　雨果说，诗歌不会消亡

　　吴芷境

　　十九世纪法国作家雨果曾经说道：“今天，有许多人甘愿充当交易所的经纪人，或者往往甘愿充当公证人，而一再反复地说：诗歌消亡了。”紧接着，他又说道：“如果允许把偶然的东西和永恒的东西混在一起，那么，应该说事实恰恰相反。”这里就有一个疑问需要解答：即雨果反驳诗歌消亡论何以要阐明艺术与科学的根本区别，或者雨果是如何用艺术与科学的根本区别来驳倒诗歌消亡论的。

　　毫无疑问，雨果的时代已经是科学在欧洲大行其道的时代。雨果认为，科学通过引出发明创造而为人类造福，满足人类对进步的不断追求。同时，科学的不断进步，不仅让人类的生活发生重大改变，也推动整个社会在不断地向前。科学每一次的进步与发展，往往意味着人类某些旧生活方式的淘汰和新生活方式的诞生。因此，科学在欧洲大行其道，也就意味着源源不断的新生活在欧洲大行其道。所谓诗歌消亡论，正是基于以下这样的观察：即在科学日益发达、生活日益变化的欧洲，人们都争当经纪人或公证人，诗人却越来越少了。不过，这种表象的观察，上升为一种论调的时候，它就包含着这样一种认识与判断：即诗歌是前科学时代的人类生活，随着科学对旧生活的不断淘汰，诗歌也就自然被淘汰，而走向消亡了。

　　这种支持诗歌消亡论的认识与判断，至少在以下两个方面存在事实与逻辑的混乱：其一是对科学的片面理解，即只看到科学对新生活的塑造给艺术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其二是用科学这把尺子来测量艺术，即用科学一天胜似一天的发展观点来理解艺术的自身运动。对于第一个方面，雨果反驳的重点，是强调科学发展带来印刷技术进步，印刷技术进步又必然导致书籍的繁荣，而书籍的繁荣，又会催生人类义务教育的繁荣。雨果认为，这种新的生活不仅不会取消诗歌，反而为诗歌的繁荣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条件：“说诗歌消亡了，这是多么大的一句蠢话！我们可以大声宣告：诗歌来到了！谁谈到诗歌，便是谈到哲学和光明，书籍的朝代开始了，学校为它准备条件。”而对于第二个方面，要论证用科学来测量艺术是完全错误的，那最有说服力的反驳，就是采用釜底抽薪的办法，即阐明科学与艺术的根本区别。所以，雨果把反驳的重点放在论述科学自身所具有的进步性、相对性和连续性等特征，都不合适于艺术，指出艺术是受理想的推动，它既不存在进步，也不存在完善，更不存在时间线条上的遗忘或超越，理想本身的纯粹、超脱和神圣，决定了艺术的永恒性、绝对性和整体性。这样一来，那种建立在以科学进步与发展为基础，以生活变化为观测，而得出的诗歌消亡论调，就被雨果从事实与逻辑两个方面彻底驳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