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丢了
仰永秀
狗丢了,三个月前。
今天想起这个小家伙,是因为老公又悲戚地提起,始终认为它已经不在人世了,每每伤心一番,常自言道,见的人多了,越发喜欢狗了。
作为这个小家伙的主人,我是不合格的。我不喜欢它,所以常常冷眼对待,所以它在我下班回到家里的时候,总是保持一点距离地想来和我亲近,两只眼睛看着我的脸,想通过我或微笑或愤怒或冷淡的表情来判断,自己可不可以靠近我一点。
现在回想起来,有些愧疚,大多时间都是它不敢亲近我的时候。偶尔看到我这个主人高兴一点,它便欢呼雀跃起来,抖动那一身脏兮兮的毛发,伸出长长的舌头做舔鞋状,情绪高涨着。
和我不同的是,老公一点也不嫌弃它脏,似乎看不见它的白毛发上沾上的泥团还有说不出的东西。小狗丢后,我收拾衣服时,再次看到它在我家留下的痕迹——老公的三条裤子被它的爪子撕裂的口子。为此我曾经要打它,老公一叠声为之辩护,袒护之,毫不在意它的破坏。这个一定是助长了它的得意,也让它感受到这个主人的宠溺,于是远近亲疏起来。
每天晚上,蹲坐在门口,远望车来的方向,等到了车子就在车门处候着,然后就是猛地扑过去,依然抖动它那脏兮兮的灰白相间的毛发,发出呜呜的快乐叫声。等亲热够了,回到地面围着脚左转右转个几圈,迎接仪式才宣告结束。男主人也才快快乐乐地进入家门。早晨总是要送到小区出口方回。现在丢了,不知道是否会在别人家也一样地拥有这个短暂的快乐。但愿是这样。
想起三个月前丢了的那天,冬天的早晨,下着小雨,我撑着雨伞,它一路淋着雨送我到公交站,摇着尾巴走在我脚边。傍晚婆婆打电话说狗不见了,我们并没有太在意,当时还以为它是贪玩没有回家。等回到家才发现那么晚竟然还没有它身影,不免有些担心,侥幸第二天能回。这么多的第二天过去了,不再侥幸了。
这个小家伙在我们家仅仅8个多月,名字也仅仅是小狗,像条野狗一样地自由着,没有特别地去照顾它,食品也仅仅是剩下的一点吃的,就这样它还是满足着,和我们亲近着。记得某一天它脖子上拴着一条绳子回来的,一定是挣脱了束缚跑回家来,它是觉得这是自己的家,要回来。
尽管我们不再侥幸,还是祈祷它能在某个角落快乐蹦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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