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端午

　　小编的话    初次吃粽子不记得那一年了，只记得母亲每一年端午节前都要裹一次粽子，这是老家的风俗。端午时节天多雨，每家门前都放有菖蒲，艾蒿……端午将至，本文作者是这么话端午的。

　　千古端午

　　罗启超

　　父亲是北方人，五十多年前来到南方，那年南渡在宣城朋友家过端午节。当地人都有吃粽子的习俗，挨家挨户的有，父亲吃完都不知道是什么，他跟主人说很好吃，是什么树上结的果实？主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成为一时笑料。等我十几岁时还有人跟我提起这件事，这似乎不可信，但是都是真实的，几十年前的北方人大多数不知道粽子，至少没有吃过。

　　我生有福自小就吃到粽子，知道粽子的滋味，到今天不管在哪只要一段时间没有吃粽子，就感觉生活中少了些什么。

　　初次吃粽子不记得那一年了，只记得母亲每一年端午节前都要裹一次粽子，这是老家的风俗。我们今天看到的粽子五花八门，馅料多样，其实粽子的馅料因人、地、时而异罢了，当然粽叶也是。我们那粽叶产自于泾县大山里头，是箬竹的叶子，箬竹一种很细的竹竿上长着可以遮面的叶子，人们用它裹粽子，也可以做斗笠，因它遇水不化，耐干湿。当年泾县很多山民都是肩挑着一担担箬叶到青弋江卖的，很是紧俏，当地人俗称“摇钱树。”

　　端午时节天多雨，每家门前都放有菖蒲，艾蒿。我穿着红肚兜，是爸爸亲笔画的辟邪图，当中是太极八卦，四周分列五毒。母亲一早就起来取出晒干的箬叶，倒入适量香油开始烀箬叶，箬叶好烀，烧开了焖在锅里一会，热乎乎拿出来装在盆里洗，我帮妈妈做的惟一的就是烧火洗箬叶，箬叶洗起来要用抹布一片片擦洗，上面个别有竹垢，这是在山上自然日积月累的。洗好的箬叶顿时绽放第二次青春，这绿茵茵的箬叶散发着一股清新味道，已经是粽子香味，这时可以叫它粽叶了。洗好母亲还要拿到塘里清洗。再次洗好的粽叶母亲要忙上一天，只见母亲双手把粽叶一旋，用勺子注入浸泡过拌好馅料的糯米，用筷子要捣几下，合上口用麻绳扎紧，此时要用牙齿和双手配合下用力一拉打结，有棱有角的粽子就裹好了。裹粽子看着简单其实很难，我一直没有学会，最主要是裹不紧扎不牢。傍晚母亲裹好粽子，一般五个十个扎一起，数一下有一百多个，放进锅里烀，我再次当上爨宝子，起先生大火，蓝蓝的火焰煞是壮观，火搛钳火叉可是爨宝子的兵器，惟这点薪火相传。经我一番烧，母亲连说小点火，粽子烧开了无须大火，文火慢烀四五个小时，渐渐我也困去。醒来已是端午节了，一大早吃着可口的粽子，还有绿豆糕。粽子因为有自己的参与吃起来口感奇香无比，不管热的冷的都好吃，外公喜欢吃冷的，冷的白米粽蘸上白糖很有嚼劲，吃的时候还夹杂着白糖嘎嘎的声音，我也是屡试不爽。

　　一般父亲会带我们去街上看青弋江的赛龙舟，这个传统也说不清哪一年有的，反正青弋江流域每一年都很重视。龙舟上的小伙子个个生龙活虎般的划着桨板，旁边有很多大小船只紧跟观战，此时旌旗飞扬，人头攒动，最喜欢鞭炮在水里的船上放，锣鼓声，吆喝声，鞭炮声混杂在一起就是热闹，父亲怕我看不见会把我驾在他肩上让我看。回来的路上父亲会带我们去看端午锦，端午锦是一种端午节开的五颜六色的花，它细细的长杆上每一节都会开出如锦簇般的花，花里有锦名真不多，它的花朵盛开得很肃穆，端庄典雅。我想屈原没有吃过粽子，看过龙舟，这端午锦倒是他生前可能看过的，此花江南处处有，九歌锦簇佣夫子。

　　中午父亲是要饮雄黄酒的，一年就这么一次，在他的怂恿下我曾尝过，辣辣的酒味喝完有些苦涩，并没有其它什么异样。吃完饭端午节过得就差不多了，能够延续下去的还是粽子，粽子放在饭箩里挂着，可以放上一两个星期不坏，母亲每天会让我们吃几个，或是带到学校当中饭吃，不几天也都吃完了，吃完了继续盼明年，如此循环往复着这个千古节日。